第42章(第4/4页)
她听见他说:“今晚如果不想,我们可以日后再说。别有太多顾虑。”
宋槐转过身,同他面对面,“……很明显吗?”
“和英勇就义没什么区别。”
难得见段朝泠开玩笑,宋槐不由笑出声,隔一会,扶住他的肩膀,小声说:“其实不是不想,只是担心会做不好……段朝泠,我好像比你更想走到那一步。”
对视,灼热的不明意味在空气中交汇。
段朝泠深深看她,将人抱到台沿上,低头,轻吻她的耳垂,“乖,放心把一切交给我。”
她微弱的低喃声被他全部吞进嘴里。
一会,段朝泠抱着她辗转到客卧浴室。
宋槐凭借仅存的理智出声提醒:我已经洗完了。
回答她的是简洁一句:陪我。
所有的前奏都是在逼仄、闷热的房间里完成。
热气向上笼罩,几乎模糊了视线。
视野范围内是一整片白雾,依稀能看到他,但也只能看清他的面部轮廓。
触手可及的一切都是濡潮的,像被柔软的水布包裹。
早就不记得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中途歇场,她被他放到床面。
感觉她的状态适宜,段朝泠收回用来探路的两指,换成另一种全新的方式去开拓。
实在难捱,宋槐承着他的取悦,下意识攥紧被单。静谧环境中,水声泛滥成灾。
极致的感觉瞬间涌上来,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眼角噙泪,目光频频发直。
段朝泠抬起头,伸手拂去嘴角残留的水渍,倾身去开灯。
还没碰到开关,被她颤着手阻止,他也就由着她,绕过台灯,摸黑去翻床头柜。
等真正到了那一刻,宋槐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因他一直在照顾她的感受,轻微的撕裂感过后并无太多不适。
时间开始变得绵长,眼前的事物晃得不成边角。
她好像在水里,又好像在火里,唯一能做的是紧紧缠住他,像缠住一根稻草。
帷幕落下,喧嚣也随着暂时告一段落。
段朝泠点开灯,扯过毛毯帮她盖上,将人揽进怀中,拿起烟盒跟打火机,缓缓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他掀了掀眼皮,低头看着她。
她额间积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皮肤晕染成嫩粉色,锁骨及以下的痕迹尤为明显。
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会,忽地用手碰了碰她的耳侧,这举动更像是在安抚。
结合当前的环境,很容易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晚上。
她醉酒,被他抱到这张床上,带着哭腔对他说:等我离开了,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求你。
那时是什么心境,他至今还记得。
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宋槐迟缓地睁开眼睛。
无声对视几秒,段朝泠率先出声:“怎么了。”
宋槐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问:“没……我只是想问,刚刚为什么不去主卧。”
段朝泠平声说:“临时兴起。”
宋槐显然不太相信,“如果是临时兴起,床头柜里为什么会有……”
被空调一吹,她皮肤带了丝凉意。
段朝泠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做完这些,和缓开口:“有没有可能,这几个房间里都准备了。”
听到他的回答,宋槐没再追问,重新阖眼。
她的确累得不行,已经没力气再去分辨虚实。
窝在他怀里平复了许久,宋槐勉强坐起来,拿起床尾的衣服,想去冲个澡。
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段朝泠接过那件衣服,随手丢到一旁,将人拦腰抱起,径自走向浴室。
盛夏的夜,潮湿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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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槐睡到将近晌午才醒过来。
身体疲乏得厉害,明显是昨晚熬夜的后遗症。
赖了好一会的床,终于爬起来洗漱,双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简单收拾完,穿戴整齐出了卧室,越过一条走廊,看到段朝泠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指间夹带细细一根,表情隐匿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听到动静,段朝泠抬了抬眼,“早。”
“……早。”
“过来坐。”
宋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台面放着的两本不动产权证书近在眼前,红得刺眼。
她粗略扫了一眼,将目光投向段朝泠。
他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能清晰看见从脖颈延伸向下的红色抓痕。
是她当时不小心留下的杰作。
室内光线充足,不像昨晚那么昏暗,宋槐觉得有些不自在,正要移开视线,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行径。
段朝泠没拿烟的那只手拿起其中一本房产证,将它推到她面前。
对视一霎,他平静说:“我们聊聊周楚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