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槽头炸马(第3/5页)
少剑波微笑道:“我要听听你们的计划。”
六个人一一把计划说了一遍,剑波听了都有长处,因此集中了他们的特长,变成一个基本计划。总因为刘勋苍吵得又急又凶,剑波批准了他。可是姜青山一意地坚持,不管哪位队长去,他都要去,剑波也就批准了他。
刘勋苍和姜青山回到自己帐篷去,带了三个滑行最好的青年战士,交代好了任务就要走。剑波滑着雪来到刘勋苍帐篷跟前,正碰上。战士们一看剑波又滑雪了,一齐喜欢地问道:
“二○三首长,伤好了?又能滑啦?”
“谢谢同志们的关心,”少剑波笑着亲切地回答了战士们的问候,并摇了摇他那尚未痊愈的伤臂。
刘勋苍逗趣地道:“这是小白鸽的功劳。”引得大家笑了,剑波有点不好意思,马上转了话头:
“你去和敌人逗趣去吧,咱们回来再谈。今天晚上你的任务,是激怒敌人,要他来追我们,或者是驱走敌人。这两方面必须办到一方面。我在这里等着你,看看你这个坦克的威力。”
“放心好了,我会逗乐了敌人,或者逗哭了他。”
“当心你的粗脾气,”少剑波瞅着他这个猛有余、智不足、粗细不均的战友叮嘱道,“如果你完不成这项任务,我将罚你一个月不许你当先锋!”
“我若完成了,可得每次让我打头阵!一言为定。”
“好!祝你成功!”
“我们可以走了吗?”
少剑波点点头,刘勋苍喊声“立正”,向剑波行礼告别。
少剑波瞅着他这些生龙活虎的战士喊了声:“同志们再见!”
“首长再见!”
刘勋苍等五人变成几个黑点,消失在森林中。
大甸子的二月十五,晴空雪地,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东南天上,放出清冷的寒光,映照着雪地上如同白昼,一簇簇的集团家屋,看得清清楚楚。匪徒们所驻的大甸子中央,还闪着晰晰的灯火,刘勋苍顺着林边,选择了一个伸入大甸子的小山嘴,悄悄地向三个战士道:
“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我和姜青山进去。”
说着他和姜青山翻过了衣服,全身成了白的,头上包一块白毛巾,摘下滑雪板,穿上带毛的羊皮鞋,试了试,这带毛的羊皮鞋,软柔柔的,毛沾雪地一点没有声响,这是姜青山来后想的法子,又把手枪推上顶门火,检查了腰间短刀和手榴弹,他俩便向匪徒驻区走去。
在离匪驻地二里路的地方,忽然耳边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两人急忙躺在雪地上,用力手扒脚蹬,蹬了一个雪窝,就势悄悄伏在雪窝里。然后仔细地向响声窥去,发现十个匪徒在巡哨游动,朝他俩这边走来,越走越近,只离十五六步。他俩紧贴雪地,屏住呼吸,紧抓好了手榴弹,准备应付即将来的、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十分不希望的拼杀。这时,他们前一秒钟就不知后一秒钟可能有的变化。巡哨的匪徒一直朝着他俩掩蔽的地方搜来,更迫近了。
正在离八九步的地方,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匪徒,被水田埂绊了一个跟头,这匪徒爬起来丧气地骂了几句:“奶奶个熊!倒霉……”因此匪徒便绕过田埂,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沿着刘勋苍身后十五六步的地方向北去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愈去愈远。
刘勋苍、姜青山相对一笑,都轻松地喘了一口气。收起手榴弹,弯着腰尽量压低姿势,向匪驻区快步前进。
刚走不远又是一队匪徒过来,他俩又用前法,躲了过去。等匪徒去远,他俩爬起来,一阵小跑靠近了屯边上的一个马架房。现在他们正前面五十几步远处,有两个集团家屋大院,一在东南,一在东北,和这所马架房摆成等边三角形。
两个人为了商量眼前的行动,于是向一块靠拢,不巧,踏上了几捆被雪埋在底下的高粱秸,哗哗一阵乱响,两个人急忙滚下来。这一滚压的高粱秸大响了一阵,接着从东南角大院门口,发出了一声吼声:“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接着叭的一枪,子弹掠头而过,在静静的夜里,枪声格外清脆,四外山上发出一阵混浊而强烈的回声。刘勋苍正掏手枪准备应战,突然自己身旁的姜青山卧倒处,发出汪汪的几声犬吠,引得几个大院子的狗狂吠了起来。
接着,北边的一队巡哨匪徒,匆匆地向那大院跑去,只听得纷纷质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姜青山接着又学狗吠了几声,并故意地把高粱秸用手一扒拉。
只听得那边一个匪徒骂了声:“他妈的,癞狗,把老子吓了一跳!”
又几个匪徒齐声骂道:“你这小子,真他妈的脓包,狗都把你惊到这个龟孙样。”接着另一个道:“快叫你们连长起来换哨,十二点了,该你们连。”说着,十几个巡哨的匪徒向东南甸中心走去,不多时从大院里拉出十几个大概是换哨的匪徒,向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