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捉妖道(第2/7页)
“这是什么意思!”老道若惊若疑地瞅着杨子荣。
“这意思就是胜利了!”杨子荣冷冷地对答着妖道。
少剑波和阎部长等已走到跟前。
当这妖道确信了在他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他的敌人,而不是他的同党朋友时,他呆得活像他庙里那些泥塑的菩萨,一动也不动,凝望着那无路的西天。
“搜!”少剑波向栾超家把手一挥,栾超家带着杨子荣和他的小队,跑上台阶,进了庙院。
少剑波冷冷地向妖道看了一眼,然后严厉地向他命令道:
“进去!”
这道貌岸然的老道,颤抖地被警卫人员押进了修善堂。
可是就在这百步的距离中,这个老奸巨猾的妖道,外表上好像完全驱逐了恐惧,十分从容镇静地朝着他已认准了曾与他打过交道的少剑波质问道:
“我不明白贵军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我相信你完全明明白白!”少剑波冷笑地凝视着这个妖道。
“莫非我信教有罪?”妖道装出一副气忿的样子,“或者说有宗教信仰的人在你们的天下里都有罪?贵军贵政府不是也有宗教信仰自由这样堂堂皇皇的法令吗?这么说,你们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外的一套?言行不一,里表相违,真是岂有此理。贫道倒要领教领教。”
阎部长眼中射出两股威严的光,逼视着这个妖道,斩钉截铁地说道:
“放明白点吧宋宝森。”
妖道一听“宋宝森”这三个字,像似被敲了一棒子,一愣神,脸变成了灰色的。
“我们提倡宗教信仰自由,可是不能容忍那些披着宗教外衣,进行反革命勾当的特务分子,更要坚决打击那种汉奸走狗帮助日本帝国主义残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他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匪帮的党国要人,隐影更形,指挥他那些杀人凶犯和抢劫的强盗,来与人民为敌。这你心里清清楚楚吧?”
妖道灰色的脸上,看来已有几点冷汗,可是他还格格地苦笑了两声:“你说的这些与贫道无关。本道自幼脱离凡尘,素来是正身修心,一心向善,讲道德,重礼义,敬神仙,爱生灵。怎么谈那些与我……”
“算啦!”少剑波愤愤地瞅了一下老道,“你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满脑子的杀人放火,满手是屠刀鲜血。”
老道把脚一跺,“你简直是血口喷人,诬蔑贫道。”
少剑波把桌子一拍,“你别牙关硬,我有你宋宝森的活证。”
“请你拿来。”
“马上就到。”
两个战士押着一个二十八九的日本女人,推进修善堂,把妖道撞了一下。妖道一回头,嘴咧了两咧。
少剑波站起身来,向妖道逼近一步,一手掐腰,威严地向老道一瞅。
“看看,宋宝森,你的修善堂藏着女人,你的修善榻睡着女人,还有连你们党子党孙栾警尉和一撮毛的老婆,你也……”
“宋宝森,你这奸淫掳掠的妖道,”伤刚好的栾警尉的老婆和白茹一同闯进来,她像发疯似的扑向妖道,把妖道的斗篷一把扯下来,把他颈上的数珠一把扯断,数珠撒得满地,骨碌碌地乱滚。她伸手又要抓妖道的胡子,却被白茹拉开,搀到院子里。
这个无耻的妖道毫不在意地奸笑了两声:“这是贫道的生活小节,犯了道戒,由道规制裁,这与你们的国法无关。贫道出家以来,不问凡事,不干国政,当然犯不了你们的国法。”
“说得轻快,”少剑波讽刺地笑了笑,然后双眉一耸,厉声喝道:“你是屡犯国法的罪魁!”
“什么?”妖道瞪目张口后退了两步。
“你是关东州的日本间谍,”少剑波逼上前去,“你是三一八七部队大佐,你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你是滨绥图佳国民党专员侯殿坤的高级参谋。”
“完全是诬蔑,贫道从不通凡,更不通官。”
阎部长站起来冷笑了一声:“你不通凡可通帝国主义。以往你通东京,现在你通南京,又通华盛顿。”
“有何为证?”妖道还以为他的机密难搜。
“有你的活证据,人证物证样样俱全。”
正说到这里,栾超家押着那个小道,两个战士拿了一架无线电收发报机走进来,放在桌子上。
妖道一看到这个,满身的劲头失散了,像一个泄了气的球胆,倒空了粮食的麻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
“怎么样?”阎部长从容地吸了一口香烟,“还要证据吗?”
妖道满身已在颤抖了,越抖越厉害。
这时杨子荣和许多战士,从各个搜索点把枪支、子弹、电报稿、文件、大烟土拿进来,堆放在桌子上、床榻上。
老道的颤抖渐渐地微弱下来,松软得像一摊泥,低声哀求地嘟哝着:“我没有杀人血债!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