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5/5页)

现在,燕来的心倾向老大了,师傅虽好,可他总有些怕她呢!燕来是在怕女人的年龄阶段,何况师傅又是这样一种,一种有着特殊性格的女人,就更招她害怕了。而老大,是这团体中惟一的男性,他本来就应当与老大接近,可是,他与老大是在完全不同的层次上,他能期望与老大有怎么样的沟通呢?他真是想不到老大原来很好说话,一点没有老板的架子,对他,一个无名小辈说了这许多肺腑之言。出于腼腆的性格,燕来无法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感动,相反,他比过去更为害羞。当老大与他说话时,他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低下头,或者望着别的地方,使人以为他对谈话不怎么有兴趣。显然老大不是一个心思细致的人,他依旧说完他要说的话,才放开燕来。这样,燕来除去感动,又添了愧疚。而因为老大又是那样一个有意思的人,他白胖的脸和身体就像小孩子,笑起来也像小孩子那样的高兴,尤其当他赶路赶急了,红着脸颊,汗流如注,两条腿努力交替,身体不是向前倾,而是向后坐,两条胳膊乱摆,就像一个绝望的溺水的人。燕来又好笑,又心疼。所以,燕来对老大,并不止是对一个成功者的膜拜心情,还是有一种喜欢。

大路考那天来临了。考官与考生的车在前,各位师傅带自己学生的车尾随其后,排成一长列,往路考的街区进发,气氛很隆重。轮到他们这一组,老大第一个赴考,他推开车门,一条腿已经迈下地,又回过头看师傅,带着求告的表情。师傅的脸绷得铁紧,其他人也不说话。老大下去车,将车门关上,透过车窗,最后地望了大家一眼,考试车走去。一组四人,老二,老三和燕来都通过了大路考,只老大一个人没通过,师傅恨骂道:缩卵!从此,他们这些人,还有师傅,就各奔东西,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