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第6/9页)
王旭淡定地对巧姑说:“抵押到期,法院强封。”
巧姑不由分说:“跟我走,有我一口吃的,你们就饿不着。”
王旭说:“没那么严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路你不要哭。”
骆天宝说:“联系不到姐姐,要不去我那院子,够咱一家人住的。”
王旭笑笑说:“舅舅放心,玉珠公司不能倒。我刚找了一块地方,挺大的,前面办公,后面住人。挨过这阵子,等爸妈回来就会好起来的。”
金水老人闻讯也赶过来了,骆天宝把他搀扶下车子,他一下子呆住了,“玉珠集团”四个金字挂在了破旧的仓库墙壁上,地上丢满了从公司移过来的各类办公用具,显得凌乱不堪,很不协调。留下的员工们忙着整理登记。一块巨大的帘布挡在仓库的中间,半边是库房,半边是办公间。
王旭迎上前去说:“爷爷你怎么来了?”
“爷爷来看看你们。”陈金水百感交集,拉过陈路和王旭说:“千古兴衰事,成败在于人。好小子,卧薪尝胆,不轻言放弃,你们成熟了,会沉着地应对复杂事态了。本来我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现在爷爷相信了,你们兄弟俩必定会长江后浪推前浪!”
王旭深吸了口气,憋住泪依偎着爷爷。亲人间的搀扶在这个时候是最有力的支持。陈金水问:“跟爷爷说,出什么事了?”
王旭颤抖着嘴唇,再也忍不住泪水:“爷爷,我找不到我爸妈了……我的好爷爷,我该怎么办啊?”
王旭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此时的妈妈被关在森严的铁笼子里受着折磨,而他的爸爸,正在和曾经发誓再穷也不会上门求援的阮文雄通电话呢。
阮文雄叼起雪茄,接起一个越洋电话:“喂,谁?”
“阮先生,我,陈江河。”
阮文雄忙坐直,专注地听那边的声音说:“噢,是陈董,你这是在哪儿呀?”
陈江河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和你做笔生意,你不是想要我的中转仓吗?”阮文雄刚想说话,陈江河接着说,“六个建成的,七个在建的打包脱手,价格好商量。”
阮文雄撕下一张稿纸,穿过手中的雪茄,白纸被烫出一个窟窿,阮文雄傲慢地说:“我没听错的话,陈董好像是不喜欢跟我合作的。”
陈江河知道阮文雄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还是说:“我只要一亿美金,十三个仓就全归你了。”
阮文雄笑起来:“这个价格对谁都很有诱惑力,好像你投入的成本都不够吧。”
“我只有一个条件,不准卖给外国人,三天内把钱打给我。”陈江河说。
阮文雄客气地说:“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条件,我发誓,我是龙的传人,更何况我们是患难之交,等我打给你,再见。”刚挂断电话,他很快又拨通手下手机,“我想善意地提醒一下,查一下中国国内关于玉珠公司的相关报道。”
陈江河很清楚,阮文雄特意在拖延时间,如果误了限定的时间,那边撕了票,这边再打钱过去,你陈江河就蛋打鸡飞,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绑匪已经开始对骆玉珠施加压力了,匪首冷冷地走来,手下搬上椅子,匪首在骆玉珠面前坐下,凶狠地对她说:“你在耍我们,当我们是猴子了。”
骆玉珠镇定地看着他,没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匪首接着又说:“据我们所知,你们破产了,还能从哪儿搞到钱。虽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但作为惩罚,我们只能对你不客气了。”他命令手下的喽啰将骆玉珠吊在院中的槐树上,拨通了陈江河的手机,按下免提键,“啪啪”,皮鞭一甩,重重地落在骆玉珠的身上,一阵惨烈的嚎叫,匪徒边打边用猥亵的语言挑逗着:“多美的一个女人,可惜马上会被摧残成一个遍体鳞伤的人。”一阵狂笑,又一阵抽打,一切都逼真地传到了陈江河的手机上。他大声地叫喊:“你们别这样,我在尽力想办法给你们打钱的。玉珠,你受苦了,我会全力救你的。”
八
一天过去,什么钱也没拿到,匪徒疯狂了!
又一批匪徒来换班了。骆玉珠头被蒙着,手脚被捆着,扔到了地上,鞋子被人扒下,她听到有人在按打火机,接着一阵钻心的灼痛从脚板心传来,好像是烟头在烧,骆玉珠想叫,却叫不出来。“是卸下她的胳膊,还是抽她的脚筋?”
“这娘子,赚钱很有本事的,偏偏是个小气鬼,电话也不肯打,干吗一条死路走到底?”
“她不是万里外跑来的吗,给她砍个脚趾头算了。”只听“嚓”的一声,骆玉珠感觉脚趾一凉,一阵剧痛传来,她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绑架分子绝对不信,一个普通的女子,能够在他们的车轮战面前不屈服。有人在骆玉珠身上接通了很多电线,歹徒把电器的调节开关轻轻地来回拨了一下。刚才还死人般平静的骆玉珠马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身子突然绷紧了,撕心裂肺的悲惨叫声传到了陈江河耳朵里,陈江河无法想象,骆玉珠承受了怎样难以接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