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2页)
副指导员想了想,明白那是麻脸三婶的地盘,无法对证,就大喝:“告诉你‘翻鼻’,你这三天的事儿都在我把里攥,你要不是个‘探子’,我就算驴下的。”
“翻鼻”一笑:“那你就算驴下的了,大叔。”
副指导员一拍桌子:“好胆!来啊……”
一边拥来几个人,三五下把“翻鼻”捆了,然后拴到一个滑轮上,哧一下拉起来。
“招不招?”
“招哩。俺是卖野糖的。”
“好。放哎。”
“嘭”一声,那边攥绳子的松了,“翻鼻”跌到地上,大叫不止。大约有什么地方跌折了。
“招不招?”
“翻鼻”一声不吭。于是又被拉起。刚拉到顶部他就喊了:“我招我招,招了放我回去好啵?家有八十老母啊!”
副指导员笑着:“那中。”
“翻鼻”被缓缓放下。他坐在那儿,像个不倒翁一样摇动着:“俺是麻脸三婶派来的,那边有消息说武工队走了,该来收收地盘了……我先探个虚实。”
“什么时候她来?”
“半月准来。”
“你这个‘翻鼻’好胆,敢给麻脸三婶当探子,还想喘着气儿离开黑马镇?”
“我的爷爷!咱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然后……爷爷,我给你跪下了!”
副指导员一哼,四下的脚都一齐踢;踢累了又用竹片拍,用鞭子抽。呼叫声震动屋梁,一会儿就没了声音。用凉水泼过来,再打,打一下问一句:“还敢不敢跟麻脸三婶了?”“不敢了爷爷!哎哟放了我,我变驴变马报答,爷爷哎!”“日你妈都晚了。”
几个人精疲力竭,天也黑了。点起灯,副指导员用一根木片触火点烟—— 一伸手想起个事情,笑了。“笑啥个指导员?”“笑咱太笨太拙,也便宜了这个探子,烧根火棍子吧!”
他们烧好了一支火棍。副指导员先用它点烟,然后让几个人把血肉模糊的“翻鼻”下衣脱了。“翻鼻”粗重喘息,还在求饶。他们把他按了,把屁股翘起。火棍赤红的尖头先触了一下他的下部,他立刻一声长嘶,身子大扭,又被按得铁紧。昏过去,再泼凉水。他缓过来,求饶,诅咒,再求饶。副指导员咬着牙,将赤色的火棍猛地插入他的屁股,用力地插……又是长嘶——但只半声就垂了头。
再泼凉水,再没缓过来。
副指导员扔了火棍,拍着手。“真不经折腾,狗探子。哎,咱忙着,咱忘了什么?”
几个人对视。后来都记起该把得到的消息报告支队的人,就毫不耽搁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