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在猫死之后的一天,晚江发现一只兔子下兔崽了。仁仁一下子缓过来,每天回到家就跑到苏的地下室,一双眼睛做梦地看着八只兔崽吧咂有声地吃母兔的奶。她看一会儿,长长叹一口气,接着再看。电话铃响了好几遍,她都醒不过来。电话是个男人打来的,上来就叫“心肝”。晚江听了一阵明白他叫的“心肝”是苏。苏也有把她当“心肝”的男人,尽管她头发擀毡、酒糟鼻子、涂九角九的口红,都不耽误她去做人的“心肝”。正如兔子们,在床底下度日,一样有它们的幸福和欢娱,一样地繁衍壮大。
挂号信仍没有到。每天傍晚看瀚夫瑞去取信,晚江都像等枪决的子弹那样,有几分无畏,更多的是麻木。等到他坐在吧台前用一把银刀拆开所有邮件,然后问:“晚餐准备得怎样了?”她便知道这一天又过去了,枪决延缓执行。
九点半她又闻到瀚夫瑞身上香喷喷的。她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思议,居然开始刷牙、淋浴。
隔壁院子几十个少男少女在开Party。音乐响彻整个城市。
她擦干身体,也轻抹一些香水。洪敏这会儿在家里了,趿着鞋,抽着烟,典型断肠人的样子。
少男少女的Party正在升温。无论你怎样断肠,人们照样开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