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世界环游一天 (译后记)(第2/2页)
洛特雷阿蒙的父母是法国人,自己出生于南美,科塔萨尔的双亲是阿根廷人,而他出生于欧洲(布鲁塞尔)——两个“南美佬”互为镜像。在科塔萨尔笔下的“南美佬”身穿一件黑色学士袍,据马尔克斯回忆,那正是他第一次与科塔萨尔在巴黎相遇时作家本人的装束。小说中的“我”曾试图与“南美佬”搭话,却终于退缩,错失了与另一个自己相遇的机会:“我记不清当时抗拒自己的冲动时的感受,但那好像是一道警戒线,感到一旦逾越就将进入危险的区域。然而我现在想来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时我只差一步就可以拯救自己。”秘密的乐园一去不返,镜像一一幻灭,“我”回到日常的天空下。其实,“错误的抉择”已经得到挽救,“我”与“南美佬”之间未能达成的对话已经展开,并以高超的对位法构成错综而谐和的复调——在科塔萨尔(“我”)与洛特雷阿蒙(伊希多赫·杜卡斯/马尔多罗/“南美佬”/洛朗)之间,在《另一片天空》与《马尔多罗之歌》的互文情境中,在阅读之中。
作为译者,一个并不十分称职的向导,我或许已经聒噪得太多。
那么,欢迎来到科塔萨尔的世界。
译者
2008年7月
在西班牙格拉纳达
“另一片天空”之下
- [21]本文写作得益于以下文章中的相关资料:Emir Rodríguez Monegal:“Le Fantôme de Lautréamont”,Alejandra Pizarnik:“Nota sobre uncuento de Julio Cortázar:El otro cielo”,皆载于Pedro Lastra所编的论文集《胡利奥·科塔萨尔>(马德里,Taurus,1981年版),及Jaime Alazraki为《科塔萨尔全集·短篇小说卷》(巴塞罗那,Galaxia Gutenberg,2003年版)所作的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