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第3/6页)
我又点着一根烟,看了一眼手表,在桌子下面把一条腿跷到另一条腿上面。酒保往我们这边看,我举起杯子,他示意那个女孩,她正在另外一张桌前下单。
“这时她坐在沙发上,更放松了。她在翻阅报纸时,抬头问我有没有烟。她说她把自己的烟留在家里了,说她把烟放在另外一个手袋里,从家里出来后就没再抽过烟。她说她讨厌在家里有一盒时,还去自动售货机上买。我给了她一根烟,拿了根火柴给她点烟,可是我的手指在颤抖。”
他又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桌子。吧台那边那个女人胳膊挽着两边男人的胳膊,在跟自动点唱机播的音乐一起唱:“夏天的风,吹过大海。”我的手在酒杯上面上下滑动,悲伤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的事就有点模糊了。我记得我问她想不想喝点我煮的咖啡。我说我刚煮了一壶,可是她说她得走了,不过也许她有时间喝一杯。我们始终没有提你妈,我俩都没有,事实上,她随时都有可能进屋。我去厨房把咖啡加热,非常紧张,我把杯子端进去时,杯子碰得咔嗒咔嗒响……我跟你说,莱斯,我可以在上帝面前发誓,我跟你妈结婚那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轨,一次都没有。也许有几次我想过,要么是有过机会……你不像我那样了解你妈。有时候她,她可以——”
“够了,”我说,“你不用再往下多说一个字了。”
“我那样做并没有什么用意。我爱你妈,你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试着理解……我把咖啡端进来,那时萨莉已经脱下外套。我坐在沙发上跟她相对的另一头,我们谈起更私人的事。她说她有两个孩子,都在罗斯福小学上学,拉里是个司机,有时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星期,北边能到西雅图,要么南边到洛杉矶,要么去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他总是不在家。很快,我们真的开始感觉在一起聊得挺好,你知道,喜欢只是坐在那里聊天。她说她的父母早就过世,她是被一位现在住在雷丁的姑妈抚养大的。她上高中时认识了拉里,他们都在那里上学。他们结了婚,但是让她感到自豪的,是她坚持上完了学。可是很快,我说到什么时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说的话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而她一直在笑。她接着问我有没有听过关于一个卖鞋子的男人去寡妇家的笑话。她给我讲了那个笑话后,我们很是笑了一阵子,我接着跟她讲了个更黄的,她听了笑得咯咯响,接着又抽了一根烟。后来自然而然,我很快就挪到了她身边。”
“跟你说这些让我感到羞耻,你是我的亲骨肉啊,可是后来我就亲了她。我想我当时笨手笨脚,不过我将她的头仰到沙发上并亲了她,我感觉到她的舌头碰到了我的嘴唇。我不清楚,不是很清楚怎么来讲这件事,莱斯,可是我强奸了她。我不是说违背她的意愿强暴了她,根本不是那回事,可我还是强暴了她,把她当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摸索、拉扯她。她没有鼓励我,但愿你明白我的意思,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来阻止我……我说不好,一个男的可以循规蹈矩地过下去,过下去,直到突然……”
“可是过了一两分钟就全完事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显得尴尬。我不是很清楚该做什么,我去厨房里给我们加点咖啡。我回来后,她已经穿上外套,准备走了。我把咖啡放下,走过去捏了她一下。”
“她说了句‘你肯定认为我是个婊子什么的’之类的话,然后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又捏了她一下,说:‘你知道不是这样。’”
“嗯,她走了。我们没有说再见或者回头见,她只是转身溜出门外。我看着她上了她停在这个街区的小汽车,开车走了。”
“当时我很兴奋,也迷迷糊糊的。我把沙发旁边的东西整理好,把坐垫翻过来,报纸全叠起来,甚至把我们用过的两个杯子也洗了,把咖啡壶也洗干净了。我当时一直在想怎样去面对你妈。我知道我得出去一会儿,好有机会考虑。我就去了凯利酒吧,那天下午都待在那里喝啤酒。”
“就是那样开始的。在那之后,有两三个星期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跟你妈关系照常,过了头两三天,我不再去想另外那个女的。我是说,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根本不再去想了。然后有个星期六,我在前面院子里修剪草坪时,看到她在街对面停下了车。她手里拿着一个拖把和两三个纸袋下了车,在送货。当时你妈在家里,什么都能看到,如果她刚好往窗外看的话。可是我知道我得找机会跟萨莉说句话。我看着,等到她从街对面那座房子出来时,我尽量不露声色地溜达过去,拿着一把螺丝刀和一把钳子,好像我也许跟她有什么正经生意要做。我走到那辆车的一侧时,她已经上了车,只得侧身把车窗摇下来。我说:‘你好,萨莉,一切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