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萤火虫的光、魔法的消解、早晨有闹钟响起的世界(第4/4页)

"多半事。"我控制住感情说。我的声音在深沉的黑暗中又开始带有一丝异样,就好像有人埋伏在暗处代我说话。我轻咳一声。吃准说话人的确是我之后继续道:"不过好像有谁用来打了人。"

她静默不语。我放下球棍,挟在两腿之间。

我说:"你应该很清楚,清楚是谁用这球棍打了绵谷升的脑袋。电视里的新闻是真的。绵谷升伤重住院。意识不清,有可能死掉。"

"他不会死。"久美子声音对我说,仿佛毫无感情色彩地告以书中的史实。"但意识有可能丧失,而在黑暗中永远仿惶。至于是怎样黑暗,谁也无从晓得。"

我摸索着拿起脚下的酒杯,含了一口里边装的东西,什么也不想地吞了下去。无味的液体穿过喉头,下入食道。我无端地一阵发冷,涌上一股不快的感触,仿佛有什么从并不遥远的长长的黑暗中朝这边慢慢走来。我的心脏加快了跳动,像在给我以预感。

"时间不多。能告诉我的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说。

"你已来过这里几次,来的方法也找到了。而且你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你应该清楚这里是哪里。何况这里是哪里如今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

这时,响起敲门声,敲得如往墙上钉钉子一般硬一般单调。两下。又是两下。一如上回。女子屏住呼吸。

"快跑,"清晰的久美子声音对我说,"现在你还穿得过墙壁。"

我不知我想的是否正确。反正位于这里的我必须战胜那个。这是我的战争。

"这回哪里也不跑,"我对久美子说,"我领你回去。"

我放下酒杯,戴上毛线帽,把扶在双腿间的棒球很拿在手上,而后慢慢朝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