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4/4页)
你这是怎么了?喜喜在我脑袋里说道。
镜头迅速一转:五反田匀称的手指温情脉脉地抚摸着她的背,犹在探寻其中隐蔽的水路。
你说这是怎么了,喜喜?我的确相当迷惘相当困惑。我不再像过去那样自信。当然爱与半旧“雄狮”除外。是吧?我嫉妒五反田匀称的手指。雪已经把烟头完全熄灭了吗?完全关好煤气炉开关了吗?活像父亲似的,一点不错。我对自己缺乏自信。难道我将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这种如同大象墓场的地方如此喃喃自语地沦为老朽吗?
但,一切有待明日。
我刷了牙,换上睡衣,把杯里剩的威士忌喝干。刚想上床,电话铃响了。我站在房间正中定定看着电话机,归终还是拿起听筒。
“刚把炉子关掉。”雪说,“烟头也完全熄了,这回可以了吧?还不放心?”
“可以了。”我说。
“晚安。”
“晚安。”
“喂,”雪略一停顿,“你在札幌那家宾馆里看见身披羊皮的人了吧?”
我像孵化一只有裂纹的鸵鸟蛋似的怀抱电话机,在床边坐下。
“我知道,知道你看见了。我一直没吭声,但心里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你见到羊男了?”我问。
“哦——”雪含糊其词,打了个舌响,“等下次吧,下次见面再慢慢说。今天困了。”
言毕,咔一声放下电话。
太阳穴开始胀痛。我又去厨房喝威土忌。身体仍在不由自主地摇摇晃晃。滑行车发出声响,开始启动。连接上了——羊男说。
连接上了——思考发出回声。
一切开始逐渐连接。
- 德国小汽车商标名,Bayerishe Motoren Werke之略,一般译为“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