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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迎接的绿把良多的皮包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我还以为要更晚些呢。”
周六本来是休息日,但良多基本不休息,深夜回家也已是家常便饭。而他这个人,并不会因为这些就疲惫不堪。
一边脱西装,一边走进客厅的良多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庆多。
“哦?钢琴已经练完了吗?”
“我想着,考试也结束了,今天是不是就算了……”
绿的话像是在辩解。
“连你都这样要怎么办?这种事一旦休息一天……”
妻子抢过丈夫责备的话头。
“要补回来的话,‘就要多花三天’,是吧。”
虽说是戏谑的语气,但绿满脸堆笑地这么一说,良多也被逗笑了。
“来,练钢琴吧,庆多。”
“嗯。”
庆多马上关掉游戏的电源,收拾到固定的位置。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绿催促着庆多坐在钢琴前。虽说时间还早,但很多人对休息日晚上的噪声格外敏感。虽然家里已经完善了隔音设施,但绿还是把钢琴的音量调低了。庆多开始了弹奏,曲目是《郁金香》。他的指法还有些生涩。
“是吃完饭回来的吧。泡澡的热水烧好了。”
“就吃了一块比萨。”
良多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叹着气说。那会儿完全没有吃晚餐的胃口,也就没动手,结果年轻小伙子们就如风卷残云般瞬间把良多的那份也吃了个干净。
“啊?那你跟我联系一下也好呀,哪怕是发条短信。”
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开始准备晚餐。
“没有米饭了。最快的就是乌冬面,是三村先生从香川寄过来的。”
“啊,那就吃乌冬面吧。拜托煮生一点啊,硬一点。”
“不会再失败啦……”
面刚寄过来的时候,绿急于试着下锅,结果弄错了烹煮时间,煮出来的乌冬面完全没了嚼劲。
“啊,这次肯定不会出错的,不过,不放鸡蛋哦。”
釜扬乌冬面浇上生鸡蛋和酱油,这是良多的心头好。
“啊?放吧。”
“不行,胆固醇太高了。”
“就一个不至于吧,对吧?”
良多向庆多要支持票。
庆多停下弹钢琴的手,面朝良多,两臂交叉摆出一个大“×”。
“不行!”
良多顿时全身泄气了般扑倒在桌上,就像被手枪击中的大反派一般。
庆多高兴得哈哈大笑,又很快投入到钢琴的练习之中。
“为什么不行呢?”
本该死去的大反派又复活了,他轻手轻脚地从庆多的后方靠近,把手伸向键盘,和庆多一起弹奏《郁金香》。
绿在厨房凝视着父子连弹的背影,合着两人演奏的旋律,有节奏地切着大葱。
这样的时光要是能多一点该多好啊,绿心想。
良多的公寓虽然只有两室一厅,但十分宽敞。客厅和厨房的空间都设计得绰绰有余,一家三口住在里面也不会感到拥挤。厨房和客厅用的是类似米白色衬衫质感的壁纸,与地板用色统一。从屋顶垂至地面的巨大落地窗,可以将市中心的风景尽收眼底。由于周边没有高层建筑,可以说是绝佳的观景视角。特别是夜景,常常让来访的客人惊叹不已。
良多在看样板间的时候,最看中的便是其静谧之处,没有所谓的“方便实用”,应该说是没有生活的烟火气吧。而维持这份静谧的是绿。她把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与当初的样板间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当然,厨房里的物品越来越多,墙壁上也贴上了庆多画的画,还有照片。但良多对此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两个房间中较大的那间是卧室,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一家三口就这样呈“川”字形睡在一起。
另一个较小的房间则是良多的书房。
绿在卧室守着庆多睡着后,便合上绘本,从床上起身,对客厅里的良多说道:
“也不知道三村先生的新工作进展得顺利不顺利。”
“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家伙本来就更适合待在农村。”
良多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重新检查提案的资料。回答得如此心不在焉倒不仅仅是因为看资料,而是他对关于三村的话题根本毫无兴趣。
“太冷淡了吧。明明那时那么关照他。”
三村以前是良多的部下,说是要回到家乡去振兴日渐衰退的林业,一年前辞职了。他做事很认真,是个很优秀的部下,所以那时良多对他是青睐有加。面对他递出的辞呈,良多也是尽力挽留了一番,只可惜三村去意已决。
“哪里有闲工夫去操心都已经辞职的家伙?”
“我这个‘已经辞职的家伙’真是不好意思啦。”
绿边说着,边开始在厨房准备咖啡。
良多和绿是办公室恋情,最后修成了正果。绿在结婚的同时把工作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