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5/6页)
“可遛狗干吗要戴着钻石戒指呢?”
“因为我们有个约会,这也就能解释通了。她的喉咙处有指印,证据充足,呃?而且她被人发现躺在大都会歌剧院和儿童游戏场之间的小径上,是警察把她送回家的。颇为令人信服,对不对?”
“听起来绝对……”
“她得到五千美元的保险赔偿。现在我把全部秘密都告诉你吧,这是她自己干的。”
“什么?”
“是她自己把自己掐昏的。她脖子上的指印是她自己的手指掐的。”
“她怎么能这样!”
“她能。”
那位维也纳美人傍晚在公园里掐自己的脖子,这情景我惊得发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的一个朋友正替她保存着那枚戒指。”
“可她这样干到底为什么呢?”
“事情的关键就是在这儿。她所需要的钱我全都给她,而且还寄支票给她在古巴的丈夫。因此,她还要干这种骗人的勾当是图个什么呢?”
“也许只是想弄笔社会保险金吧,有没有可能?你给她办理养老保险了吗?”
“她是很会理财的。这也正是我最大的希望。为她办理养老保险?那还用说。我还给了她一幢在曼哈顿岛上的房子。假如情况不是这样,那又是怎么回事呢?你懂得这意思了吗?她有秘密瞒着我。他跟我过的是双重生活。”
“结果也许是很平常的事。比如说,她有个兄弟遇到了困难,她又不想告诉你。或者是老是向人伸手要钱要腻了,想自己搞点钱。”
他心里明白,我这是在安慰他。
“肯定还有比那更容易的办法。不,要是为了付给某个人呢,事情会怎么样?唉,律师饭吃得我疑心很大了。可你难道没有看出我现在的处境?”明托奇恩问我,“按我的看法?”
有的时候,跟人相处不久便能成为知交。明托奇恩跟我现在就是这样。
在这个特殊的星期六,由于对安排产生了误会,斯泰拉和阿格尼丝都迟迟未来。我们在明托奇恩的办公室一直等着她们,明托奇恩显得非常不安,因为他跟妻子一起吃晚饭的时间就要到了。最后他终于打发司机去斯泰拉的住处传话,说我们到九点半再跟她们聚会,然后就叫了辆出租车,带我穿过公园去他家。
于是我见到了明托奇恩太太。我猜不出她生的是什么病。她穿一件蓝色的棉睡袍,头发斑白。她要不是傲慢的话,也有一种尊严高贵。我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有一种杰出动人的才能。
她十分高傲地接待了我。
“哈罗德,马提尼酒得在厨房里调,”她对明托奇恩说。于是他便出去了。他刚一离开,她便几乎用严厉的口气问道,“你是什么人,小伙子?”
“我?我是明托奇恩先生的当事人。你知道,我就要结婚了。”
“我并不指望你告诉我什么,”她说,“我知道哈罗德有他的秘密。我的意思是说,他自以为有秘密。他的一切其实我全都一清二楚,因为我一直在琢磨着他。要是你把全部时间都用在琢磨某个人上面,要看透他并不太难。我根本用不着离开这个房间。”
我大为吃惊,我感到我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说,“夫人,我认识明托奇恩先生时间不长。不过依我看来,他是位了不起的人。”
“哦,你看出这个?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尽管他太有人情味了。”
当这头狮子明托奇恩在自认为最孤寂偏僻的丛林中呜咽抽泣时,这位久病的人竟然站在他的背后倾听着,实在让我凛然生畏。
可是,接着明托奇恩便端着杯子进来了,于是我跟他太太的谈话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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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克列孟梭(1841—1929),法国政治家,新闻记者,第三共和国总理,有“老虎”之称,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和凡尔赛和约签订作出重要贡献,被授予“胜利之父”称号。
[2] 即1613—1917年的俄罗斯统治家族。
[3] 欧洲最古老的王室家族,其成员从1273年到1918年当过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奥地利、奥匈帝国的皇帝或国王。
[4] 伦勃朗(1606—1669),荷兰画家,善于表现人物的神情和性格特征,代表作有群像油画《夜巡》,蚀版画《浪子回家》,素描《老人坐像》等。
[5] 扎哈罗夫(1850—1936),其父为希腊人,后加入法国籍,国际军火商及金融家。
[6] 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1914年8月在坦嫩贝格(即波兰的斯腾巴尔克)进行的一次战斗,最后德国战胜俄国。
[7] 瓦伦蒂诺(1895—1926),出生于意大利的美国电影明星,主演过《酋长》、《血与沙》、《鹰》、《酋长的儿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