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5页)

“克罗地亚,司机,坏小子,你生在克罗地亚,情人呢?……我姐姐呢?……告诉我,她也疏散了吗?”

基安捋捋刚长出来的胡子,说:“你姐姐,她让别人都疏散了,那条母牛。”

“你说清楚,”皮恩开着玩笑说,“你知道你冒犯巳我了。”

“蠢货!你姐姐在党卫队那里穿着丝绸服装,和军官们乘汽车兜风。德国人到小街时,是她挽着一位德国上尉带领他们挨家挨户搜!”

“一个上尉,基安!狗东西,多好的职业!”

“你们正谈论做奸细的女人吗?”说这话的人是表兄,伸过来他那张塌鼻子、留胡子的宽脸。

“是我姐姐,那个母猴,”皮恩说,“从小时候起她就当奸细,可以想像得到!”

“可以想像得到。”表兄说,看着远处,呢帽子下面表情沮丧。

“对法国人米歇尔,也可以想像得到。”基安说,“米歇尔不坏,但是个无赖。”

“佩莱,你认识黑色旅那个新人佩莱吗?”

“佩莱,”司机基安说,“是人群里最坏的。”

“以前是最坏的。,’他们后面有人说。他们转过身来:是红狼带

着从德国人那里缴获的武器和机枪子弹带来了。大家欢迎他,每

次见到红狼,大家都很高兴。

“那么说,佩莱怎么了?怎么回事?”

红狼说:“这是爱国行动小组的一次行动。”他开始讲述。

那时,佩莱有时回家睡而不在兵营。他一个人住在一家民房

的阁楼里,把弄来的枪都藏在那里,因为在兵营里要分给其他人。

一天,佩莱回家,和平时一样带着武器。有一个人跟着他,身着便

装,穿着雨衣,手揣在口袋里。佩莱觉得有人要向他开枪。他想,

“最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走。在另一条人行道上,见到另外

一个陌生人,也穿着雨衣手揣在口袋里。佩莱转身,那两个人也转

身。他想,“现在应该赶紧回家,一进大门就跳进屋去,从门框后面

射击,使人不能靠近。”但是,在人行道上,除了大门以外,又有一个

穿雨衣的人向他走来,佩莱想,“最好让他过去。”他停下,三个穿雨

衣的人也停下。只能尽快地进门了。在大门里面又有两个穿雨衣

的人靠在楼梯栏杆上,一动不动,手也揣在口袋里。佩莱进来了,

心想,“我中圈套要被捕了,他们会对我说:‘举起手来!”’然而,他

们好像不看他。佩莱从他们前面走过,上楼梯。想,“他们再跟着我,我就趴在台阶上向楼梯井开枪。”在第二个楼梯拐弯处往下看,他们还跟着他。佩莱还处在他们手枪的枪口上,手枪都在雨衣口袋里看不见。又一个拐弯处,佩莱又横着往下看,在他下面每个楼梯拐弯处都有一个人,佩莱贴着墙继续上楼,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有爱国行动小组的人,他下面一、二、三、四楼的拐弯处都有人贴着墙上来,手枪对着他。六层,七层,楼梯井半明半暗,好像到处都有人慢慢上来。佩莱想:“如果到阁楼前他们不开枪,我就得救了;我躲进屋内,里面有许多枪和手榴弹,可以坚持到黑色旅来。”到了顶层阁楼,佩莱跑上最后一个拐角处,开门进去,赶紧用肩把门顶上。“我得救了!”但是阁楼的窗口那边房顶上,又有一个穿雨衣的人用枪对着他。佩莱举起双手,身后的门也开了,所有穿雨衣的人都用枪对着他,其中一个人,不知是谁,开了枪。

在半月关停下的同志们都围在红狼周围,屏住呼吸听他的叙述,有时红狼也夸张一番,但总的说来,他讲得不错。

一个人问道:“你是他们一起的吗?你是哪一个?”

红狼微微一笑,从在监狱里被剃光的头上提了提有沿帽。说:“房顶上那个。”

然后,红狼开始列举佩莱收藏在那阁楼上的所有武器:机枪,斯坦式,马基内式,马斯式,手榴弹,各种口径的各式手枪,红狼说甚至还有一门迫击炮。

“你们看,”红狼说着,展示一支手枪和一些特制手榴弹,“我只拿了这些,爱国行动小组的装备比我们差,他们需要。”

皮恩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枪:如果佩莱知道那个地方,去取出来的话,那支枪也应在其中。现在应该属于他皮恩的,别人不能拿去!

“红狼,听着,红狼,”皮恩拉了拉红狼的外套说,“在佩莱的手枪中,有一把P38型吗?”

“P38型?”另一个人说,“没有,没有P38型。收藏中什么型号都有,惟独P38型没有。”

红狼又开始描述这个枪迷收集的零件,种类繁多,有的还很少

贝:。

“你能肯定没有P38型吗?”皮恩问,“不可能被爱国行动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