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围城(第4/12页)
与此同时,弟弟堪德沃拉德已经去了西部。埃利胡在法学院学习了一年之后,即1840年,23岁时,他也跟着去了西部。后来有人问他们的母亲,为什么孩子们都离开了缅因州?母亲的回答是,没有一个州够大,可以容纳她的家人。
堪德沃拉德当时在伊利诺伊的罗克艾兰定居了。他建议埃利胡试试附近密西西比河支流格里纳河岸上的格里纳。愚人节这一天,埃利胡乘一叶小舟到了这里,举目无亲,在一个牛圈旁、年久失修的木屋找到了住处,很快扎下根来。那时格里纳的人口有4000人,街上是“没膝深的”烂泥。由于附近有铅矿——邦克汉姆矿、哈德斯克兰宝矿和烙林营矿,格里纳成了一个新兴城镇。那里的人们,用埃利胡的话来说,“爱打官司”。不到一个月,他就可以从他的律师费中往家里寄钱了。
在一个民风彪悍的小镇,其他的律师喝酒赌博,他立誓决不抽烟、喝酒、赌博。他坚持了下来。沃什波恩家信普救教,但格里纳只有为数不多的教会可以选择,他入了圣公会教。
他喜欢格里纳的生活。后来他把那个时期的生活叫做“黄金年代”,从他在第三大街上建造的漂亮的“希腊复兴”房可以看出,他在这里的成功和地位。1845年,29岁时,他和阿黛乐·格雷蒂奥特结婚。新娘比他小10岁,娇小、苗条,黑眼睛,受过良好的教育,是法国人后裔。她像埃利胡的母亲一样,出生在西部,就在格里纳。确实,她可以骄傲地宣称,她是这里出生的第一个白种人孩子。她到圣路易斯的学校在法国修女的指导下学习,学会了法语。于是,埃利胡也决定学习这门语言,当时人口越来越多的家庭就说法语。
根据沃什波恩家的历史,“他只受到了他妻子的影响,她给予了他很多事业上的支持”。另外,也和他的母亲一样,“她从不怀疑他能做成立志要做的任何事情”。
他在1848年的议会选举中失败了,而1852年再次参加选举,他成功了。不久,他就成了议会商务委员会的主席。人们赞扬他“独立”“无畏”“一丝不苟地诚实”“工作和讲话热情洋溢”。不过,他也有生硬不耐烦的时候,有时甚至粗鲁。一位俄亥俄州记者从旁听席上观察,描述了埃利胡代表是如何没耐心听别人讲话,甚至他弟弟的讲话也没耐心听,只几分钟就低头干自己桌子上的文字工作,或者跑到旁听席上去和别人说话,再不就向后斜靠在座位上,双手紧扣在脑后,“发出汽船般的鼾声”。在当拨款委员会主席时,他以说”no(不)”的坚决而出名,好像“no”这个词尾有两个字母“o”一样。
他和他的兄弟们都投身于反奴隶制的事业,成为新共和派的积极支持者。(据报道,是伊斯雷尔·沃什波恩在缅因州的一次讲话中,首次使用了“共和派”这个名字来指他们的政党。)随着国会有关奴隶制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沃什波恩兄弟在会议上所起的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1858年2月6日,约凌晨2点,议会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争论着奴隶制的问题。突然两个代表,一个北方的,一个南方的,开始拳脚相向。据报道,很多人也都冲了上去,加入混战。“伊利诺伊州的沃什波恩先生明显地站在共和派一方,招架着拳打。”这时,弟弟堪德沃拉德看到密西西比的代表威廉·巴克斯德尔扑向了埃利胡,便跳过去抓住了巴克斯德尔的头发。结果那是假发套,被他一下子抓到手里。这一惊,让人们停止了打架,笑了起来。堪德沃拉德交还了假发,巴克斯德尔却戴反了,让大家更是捧腹大笑不止。这两兄弟回到中西部后,人们对他们的敬意大涨。
回到伊利诺伊,埃利胡和一位前国会议员的政治前途连到了一起。这个人就是亚伯拉罕·林肯。他非常喜欢和林肯在一起。1843年,他们第一次见面。1860年,林肯竞选总统时,埃利胡给他写了竞选简介。就职之前,林肯坐火车去华盛顿,临时化了装,因为有传言说有人要刺杀他,埃利胡一个人去车站接他,并驱车把他送到旅馆。
在内战严酷的岁月里,埃利胡一直和国会里的其他人一样,是总统坚定的支持者。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支持了尤利西斯·S.格兰特的上台。格兰特从军队退休后,当农场主和房地产商都以失败告终。之后,他来到他父亲在格里纳的皮货店做店员,此时埃利胡“发现”了他。林肯亲口所说,埃利胡·沃什波恩“总是说,是他发现了格兰特”。
战争年月,在给阿黛乐写的长信中,埃利胡·沃什波恩详细地描述了华盛顿的人和事,以及战场上激烈的战斗;并说他也经常到战场上去,对格兰特绝对信任。1864年5月,经过了激烈的战斗之后,他从格兰特的斯伯茨瓦尼亚附近的军营给妻子写信,说:“我可以绝对公正地说,如果没有他,我完全相信这支军队早就溃败了。”1865年4月9日,他和格兰特在阿波马托克斯一起见证了南方军队的投降。1868年11月,格兰特就是在格里纳沃什波恩的家中书房得到他被选为总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