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注定成功(第5/10页)
赫马的一幅画叫做《画室》,好像是在巴黎的作品,亨利·詹姆斯说:“里面有很多的巴黎味。”两位画家在坐着,用大提琴和小提琴演奏着室内乐,乐谱架在画架上,他们都留着胡子。那年在巴黎照的一张照片上,赫马也像拿破仑三世那样把他浓密的小胡子尖用蜡粘成了尖尖的形状。和其他美国学生一样,他也到了博览会上,但花了多长时间,不得而知。
遗憾的是,没有任何记录说明奥古斯塔斯·圣高登斯来博览会上看了什么,也许他的钱不够,只来过一两次。他的信念是“钱花得要值”。他肯定会看很多东西的,他确实也看到了一些对他终生有益的东西。那是一个小铜像,是法国雕塑家保罗·杜布瓦的作品《圣洗者约翰的童年》。古斯多年后写道:“这对我来说是太异乎寻常了。”杜布瓦的作品和杜布瓦本人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巴黎的美国人太多了,他们自己很高兴,但却让其他国家的人不快,特别是英国人。旅馆经理、商店店主、职员、豪华的新百货商场的楼层经理,比如春天商场和撒玛利亚商场,都非常欢迎美国人。《纽约时报》的记者写道:“他们花钱大方,不怎么砍价而且不做作。”
除了大批的美国游客之外,在巴黎居住的美国人也稳定增长,当时已经有4000多美国人在这个城市居住了。这个数字虽然远远低于英国和德国居民的人数,但和上一代人相比,已经是他们的四倍了。
内战期间,法国人对美国北方人的恶感很快就消失了。7月2日,消息传来,墨西哥的皇帝马克西米兰被叛军首领本尼图·胡亚雷斯派出的枪手队给处决了。拿破仑三世第一次从递过来的一个字条上看到这个噩耗时,他正在博览会上2万人面前颁奖。
显然,他在墨西哥的打算落空了,这也对巴黎人对那年夏天来的大批美国游客的态度产生了影响。《时报》的记者写道:
大多数有思想的人……都发自内心地高兴,皇帝的计划结束了,现在似乎通过诚心地对待北方人,有望修复南北战争期间产生的敌意和恶感。如此迅速地恢复了传统友好的感情,我们无疑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博览会。
欧洲人惊叹于在南北战争期间北方整合起来的工业力量和战争以来生产力的突飞猛进。用很快就要成为美国驻法大使的前伊利诺伊议员埃利胡·沃什波恩的话来说:“美国通过成功地镇压了世界上最惊人的叛乱而震撼了整个欧洲。经过了历史上最大的一场战争,美国的地位提高到了世界的前列。”
生产力的空前提高也意味着大多数美国人空前的富裕。他们手头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那么多的钱,有什么地方是比巴黎更好的花钱之地呢?富裕的美国妇女现在可以每年都来巴黎一次,用沃斯品牌来充实她们的衣橱了。著名服装设计师查尔斯·佛莱德里克·沃斯是在法国的英国人,在巴黎的和平街7号开了自己的企业。他的名字在纽约和旧金山也是高品位的象征,不比在巴黎和伦敦名气小。如果沃斯还不够的话,还有其他高端的制衣商,像博堡福和费利克斯。
一位年轻的美国土木工程师华盛顿·罗伯林写道,带一个女士来巴黎,花费是两个男士的数。他和妻子艾米莉来欧洲收集技术信息,准备建造美国最大的、连接布鲁克林和纽约的大桥。在巴黎,他们的钱花得很快,不得不比计划提前离开。
美国的另一位名人、波士顿的亨利·亚当斯只想尽快离开巴黎,但让他和夫人克拉沃烦恼的是,他们被耽搁了好几天,“等着女士服装和女帽销售商的账单”。很讲究的亚当斯夫妇说,巴黎的东西贵得“吓人”,而且到处是人。他从未想象到这个城市有“一群群的德国、英国、意大利、西班牙和美国下层社会的人,他们盯着人看,发呆而且散发着气味,挤满了每一家商店和每一条大街。在他们中间我看不到一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人……”
平均每个月都有100个在巴黎的美国人向美国大使申请,想要被引荐到宫廷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有必要这样做,这是最时髦的事情了。托马斯·埃文斯医生经常给皇帝提供“拿得出手的”美国人的名单,让皇帝会见他们,或请他们参加在杜勒里宫的舞会,或在圣克卢宫、枫丹白露及贡比涅举行的节日庆祝活动。
还有一位像埃文斯一样经常,出现在王家客人的名单上的美国人是莉丽·格林纳夫·穆尔顿。她是富有的美国人叫查尔斯·穆尔顿的夫人。她二十几岁,歌喉甜美,长相漂亮,赢得了皇帝和皇后的喜爱。她的日记中除了描述宫廷的鲜花、钻石王冠、耀眼的制服和其他的奢侈之外,还记述了为去皇帝的贡比涅宫住一周所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