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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丁顿的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准备好了自己的回答,此刻他的感受力变得异常敏锐。凯蒂没有看他,但她表情中的某种东西让他改变了主意。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出自何处。”他谨慎地说,“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的,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又是一阵沉默。
“当你单独跟你丈夫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团里那个军医谈了谈。”现在是沃丁顿说话了,“我想我们应该了解一下具体细节。”
“哦?”
“他当时很冲动,近乎歇斯底里。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能弄清楚的是,你丈夫是在他那些实验的过程中感染的。”
“他一直在做实验。实际上他不是大夫,而是细菌学家,因此才急于到这儿来。”
“不过从军医的叙述里我无法弄清,他是意外感染还是实际上在拿自己做实验。”
凯蒂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这一暗示让她浑身颤抖。沃丁顿抓起她的手。
“原谅我又提起这件事,”他温和地说,“但我认为这能让你得到安慰——我知道这种时候说些没有用的话会多么惹人心烦——沃尔特是烈士,他为科学、为他的职责而死,我觉得这一点或许对你有意义。”
凯蒂稍显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膀。
“沃尔特是因为心碎而死的。”她说。
沃丁顿没有答话。她慢慢转过身来,望着他,表情苍白、木然。
“他说‘死的那个是狗’是什么意思?是从哪儿来的?”
“那是哥德史密斯的《挽歌》里的最后一句。”[1]
[1] 《挽歌》是哥德史密斯(1728-1774)创作的一首诗。大意是一个好心人领养了一条狗,起初相处融洽,突然一天狗发疯咬了人。大家都为即将死去的好心人哀叹,但是人活了下来,“死的那个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