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7/8页)

吴长天压着胸口的颤抖,问:“我只需要你回答,为什么?你为什么才二十二岁就要结婚?而且是这样结婚!”

吴晓说:“林星她有病,我没有能力治她的病,我不和她结婚您就不可能帮她。”

吴长天站起来,逼视着儿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孩子,你爸爸有多少次,差点垮了。我的公司有多少次生死存亡!可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胁迫!包括你,如果你们想用结婚来胁迫我,那你们就想错了。”

吴长天说完,走出客厅,将门用力关上。吴晓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里。

书房。傍晚。

吴长天阴沉着面孔走进来。等在屋里的郑百祥站了起来。

郑百祥:“儿子来了?林星来了吗?”

吴长天心情败坏地抽烟,未做回答。

郑百祥说:“吴总,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

吴长天:“你给大功打通电话了吗?公安局说不定今天就会去找他。”

郑百祥:“打通了,我把刚才那两个警察和您谈的内容都告诉他了,他在家呢。”

吴长天:“你先走吧,最近咱们尽量减少接触。要避避嫌,有什么事要碰头,打手机约到外面去谈。”

郑百祥点头:“吴总,现在情况倒简单了。公安局既然认定阿欣是您生日那天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左右死的,那只要咱们能找到一个证人,证明咱们那天九点四十五分前后在干什么,就没问题了。您上次说的对,这个证人,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林星!她是惟一可以证明咱们清白的局外者!”

吴长天:“林星不是艾丽,可以用钱来买。”

郑百祥:“可她和您的儿子,现在是夫妻啦!不管您愿不愿意,您都已经在法律上,成了她的公公啦,有这关系她还能不帮您说话吗。你上次不是说,咱们中国人的行为方式,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和别人的关系就像是自己跳到水里,围着自己荡出的一轮一轮的波纹,以远近论亲疏,这就是中国传统道德的所谓人伦。越近的波纹就越和自己息息相关,越远的波纹就越无关痛痒,最中心的那个点,就是自己。那天您跟梅启良不是也说吗,中国人为了自己而不顾家,为了家而不顾团体,为了团体而不顾社会,不顾国家,不顾天下!这种现象从古至今,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吴长天:“可她是个大学生,又是个记者,搞社会科学的人,干这种……怎么说呢,干这种做伪证的事,总有些心理障碍的。”

郑百祥继续分析推理:“你千万别明说让她做伪证,那样的话在法律上和个人良心上对她的压力就太大。你就告诉她你在那一段时间确实在休息,大家确实散场了,让她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但除了你自己,没有其他证人。她那天正好在,只要她愿意说明她自己在你这儿多呆了一会儿,就已经是证人了。”

吴长天沉思,说:“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卷到这件事里去。”

郑百祥:“我们的证人,不是吴晓,是林星!”

吴长天抬头,看着郑百祥。

游泳池边。傍晚。

林星坐立不安,她看看静静的更衣间里,那扇半开不开的门里黑洞洞的,似乎有几分恐怖,又看看池边甬道的细砖上,那斑斑驳驳像褪色血迹似的点点残红,她不知这红色的痕迹是什么东西。

突然她身后传来什么声音,她一阵心惊。回身一看,原来是吴晓来了。

林星紧张地看吴晓的脸色。吴晓脸色沉重。

吴晓:“咱们走吧。”

林星明白了,她上去抱住了吴晓。她想用温暖的怀抱来安慰吴晓。

这时吴长天出现在游泳池边。

林星松开吴晓,他们和吴长天彼此注视。

吴晓:“爸,我们走了,您保重身体,我以后会来看您。”

吴晓拉着林星向别墅大门的方向走去,吴长天叫住了他们。

吴长天:“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在家吃了饭再走吧。”

吴晓和林星站下来,他们回身去看吴长天,吴长天向楼里走去。

餐厅。晚上。

桌上菜肴丰富,饮料也有多种,林星非常拘谨,吴晓一边帮她倒饮料,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父亲的脸色。

吴长天看着他们,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他举起杯子,说:“来,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首先,欢迎林星成为我们吴家的一员。”

父亲的话让吴晓愣住了,他看一眼林星,举起酒杯。

吴长天目视林星,说:“听吴晓说,你的父母也不在了,那我从今天开始,不,从前天你们结婚那时候开始,也就算是你的爸爸了。来,爸爸祝你们新婚快乐,祝你们能够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一辈子和和美美。”

吴长天的这个开场白让吴晓大为意外,他又激动又感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