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争夺战(第3/3页)

“够了,你这狗娘养的。这不是跳舞的时光。”

西尼奥在这场混战中想起了画上的那个姑娘,一只脚翘在半空里。这不是跳舞的时光。维利亚托说得对。他们继续朝前挺进。一颗子弹打中了科斯蒂尼亚的肩膀,鲜血溅在西尼奥·巴达洛的皮靴上。

“没什么,”科斯蒂尼亚说,“不过擦伤了一点皮。”他还是继续开枪。

他们继续包抄过去,还留在埋伏处的三个人一看大势已去,都穿过可可林拔脚溜了。西尼奥朝他们逃走的方向放了一枪,就跑到自己骑的黑马身边,伸手摸摸它的脖子,觉得还有些热。鲜血从马肚子里流出来,在地上积成一摊小血泊。特尔莫跑过来,动手卸下马鞍,维利亚托呢,跑去找他的驴子,因为刚才开枪的时候,它逃走了,已经跑了一程路。这时,西尼奥跨上了驴背,特尔莫把马具放在自己的驴子上。维利亚托骑上科斯蒂尼亚的坐骑,受了伤的科斯蒂尼亚坐在驴屁股上,一手按在肩膀上,不让血流出来。

他们这样上了驴,就动身上路,西尼奥手里还是握着手枪。他拼命朝四下的黑暗里张望着,眼睛里的神色简直是伤心的神色。不过,现在乐声没有了,没人在歌唱这片土地上的种种苦难了。也没有一丝月光来照亮可可树边的尸体。特尔莫在他背后,用女人般的尖嗓子,洋洋得意地吹嘘着:

“我打中了那个杂种,正中他的脑瓜。”

路旁有一个新竖起的十字架,有个虔诚的人在那儿放了一支蜡烛,烛光照在十字架上。西尼奥·巴达洛心想,如果从现在起,每一个在那儿新竖起的十字架上都这样点着蜡烛,可可地带的公路就会比伊列乌斯的大街更明亮了。他觉得一切都叫人不快。“这不是跳舞的时光,我的好姑娘,不过这不能怪我。是啊,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