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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女性的性也有某种模糊的妒意,一个女人极其富有、温柔、细腻,犹如琴类乐器有别于鼓;或是具有人之初的记忆回声:胸脯与刀。我一来到世界上,就有一个女人在等我,我惹得她痛苦万分,而她却用温柔相报,把她的胸脯给我;相比之下,男性的性早已经握住包皮环切手术刀埋伏在那里了。
那个夜晚,奥娜约三十五岁,比我大一倍。她把绛紫、深红和蔚蓝,还有许许多多珍珠撒满整条河,而小猪尚不知晓如何、怎样对待它们,只是一味抓取、吞咽,不加咀嚼,几乎噎得透不过气。几个月后,她不在基布兹工作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多年过去后,我听说她离了婚,又再婚,有一阵子在某家妇女杂志上撰写固定专栏。不久以前,在美国,我做完讲座,正要去参加一个招待会,奥娜突然穿过正在提问与辩论的拥挤人群,赫然出现在我眼前,流盼的眸子,神采奕奕,只是比我十几岁时见到的她老一点,身穿一件系扣浅色连衣裙,她的眼睛晶莹闪亮,露出会意、诱人、怜悯的微笑,那个夜晚的微笑,我仿佛被魔咒魅住,一句话没说完,便穿过人群,把挡道的人统统推开,甚至推开奥娜用轮椅推着的一个神情木然的老太太,奔向她,我抓住她,拥抱她,叫了她两遍,热情地亲吻她的嘴唇。她和蔼地挣脱身子,脸上仍然挂着那表示恩宠、让我像十几岁少年一样脸红的微笑,她指指轮椅,用英语说:“那才是奥娜,我只是她的女儿。令人伤心的是,我母亲不能再说话了。她几乎不认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