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问题 Allies(第3/5页)
“求求您!我们是一边儿的!”是吗?我们是一边儿的?“我告诉您的都是实话!”
“也许吧,但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求求您!我是您的朋友!”
“朋友?按我的经验,朋友就是会等待时机出卖我的人。你是这种人吗,霍克?”
“不是!”
格洛塔皱眉:“那你是我的敌人了?”
“什么?不!我只……只……只不过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是这样!我不想……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我听烦了。“您必须相信我!”
“我唯一‘必须’做的是问问题。”
“您问吧,主审官,求求您!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哟,你不是决不手软吗?“问吧,我知无不言!”
“不错,”格洛塔坐到被紧缚的囚犯面前的桌沿上,朝下打量对方,“态度不错。”霍克的双臂和脸颊被晒成深棕色,但其余皮肤白得像鼻涕,间杂丛丛浓厚的黑毛。不怎么好看,但在审问官里算不错啦。“先回答我,男人要乳头有什么用?”
霍克眨眨眼,吞吞口水,抬头看向弗罗斯特。白化人当然是不为所动地瞪回去,眼睛一眨不眨,面具旁的白皮肤覆满汗水,双眼如两颗粉色宝石。“我……我不太明白,主审官。”
“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男—人—要—乳—头,霍克,有什么用?你没想过吗?
“我……我……”
格洛塔叹道:“它们擦伤了阴天会痛,干瘪了热天会痛,有些女人出于我无法认同的原因,喜欢在床上玩弄它们,好像以为这除了令我们男人烦躁,还能带来点什么。”格洛塔手伸向桌面,霍克瞪大眼睛追随他一举一动。格洛塔最终缓缓握住钳子,举起来检查,磨得锋利无比的钳口在明亮灯光下闪烁。“男人的乳头,”他呢喃,“是累赘。你知道吗?只有看到身上那两个丑陋的疤,我才会想起它。”
他捏住霍克的乳尖,粗鲁地拉拽。“噢!”前审问官发出惨叫,拼命扭动,椅子吱嘎作响,“不!”
“这就痛了?好戏才刚上演咧。”格洛塔张开钳口咬住那片拉长的皮肤,紧了一紧。
“噢!噢!求求您!主审官,求您!”
“你不用求我,你只需回答问题:达瓦斯呢?”
“我拿命发誓,我不知道!”
“不够啊。”格洛塔继续紧钳子,锯齿咬进皮肤。
霍克绝望地嘶叫。“等等!我拿了钱!我招!我拿了钱!”
“钱?”格洛塔略微松手,一滴鲜血流下钳口,滴到霍克毛茸茸白花花的大腿上,“什么钱?”
“达瓦斯从本地人那榨的钱!叛乱之后!他派我找出所有我认为的有钱人,把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吊死,财产由我们瓜分!他的钱锁在他住所一个箱子里,他失踪后……我全拿了!”
“钱呢?”
“没了!我花光了!花在女人……酒,许、许多地方!”
格洛塔舔舔舌头:“啧,啧。”贪婪与阴谋,不公和背叛,抢劫与谋杀,最是令大众义愤填膺的题材。很有趣,但我不关心。他的手在钳子把手上游移。“我关心主审官的人,不是他的钱。我说厌倦了问问题,决非玩笑。达瓦斯呢?”
“我……我……我真不知道!”
他也许是真不知道,但我不在乎。“不够啊,”格洛塔用力一挤,金属锯齿咬穿血肉,发出轻柔的碰撞声。霍克大叫着浑身痉挛,继而凄厉悠长地号叫,鲜血从他乳头曾在的方形血红伤口喷涌而出,在白肚皮上留下道道黑渍。格洛塔伸了伸脖子,直至听到“咔嚓”一声。怪啊,反复上演后,连最精彩的酷刑也变得……乏味。
“弗罗斯特刑讯官,审问官在流血!快给治治!”
“系不起。”弗罗斯特从火盆里取出滋滋作响的橙红铁块,格洛塔大老远就感到铁块的热量。噢,烙铁是好东西。它不保守秘密,它不接受谎言。
“不!不!我——”弗罗斯特将烙铁按到伤口上时,霍克的言语化为语无伦次的尖叫,烤肉的咸香在房里缓缓弥散。格洛塔有些厌恶地发现这味道竟令他肚子咕咕作响。我多久没好好吃过肉了?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抹去脸上淋漓的汗珠,耸了耸外套下抽痛的肩膀。
丑陋的工作。为什么要干这个?弗罗斯特将烙铁小心放回火盆,发出微弱咝声,迸出橙色火星。霍克身子扭曲,啜泣着,发着抖,水汪汪的眼睛更为凸出,焦黑的胸口还在冒烟。丑陋的工作。此人活该落得这等下场,但这改变不了什么;此人或许根本不清楚达瓦斯的下落,这也改变不了什么。问题必须得到回答。
“你为何始终不招呢,霍克?你莫非以为……天真地以为……我废掉你两个乳头就没招了?你是这样想吗?我会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