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誓言之杖所能做的(第9/12页)

蕾兰点点头,这就表示那名年轻的蓝宗已经找到了她的护法。“绿宗姐妹可能会非常奇怪,比如伊兰·传坎就是。实际上,我从没有想过伊兰会选择绿宗,我早就把她看作蓝宗的人了。那个女孩把握政治脉络的手腕极其灵巧,但她也像绿宗那样,喜欢跑进危险的深水中去。您说呢,吾母?”她微笑着,饮了一口茶。

这与罗曼妲微妙的试探完全不同,这是明白直接的进攻,而且攻击的方向出人意表。蕾兰是否知道了麦瑞勒和岚的事?她是否派人去过凯姆林,如果是这样,她又知道多少?艾雯很想知道,罗曼妲处在这样的攻击下是否也感到有些乱了阵脚,头脑发晕。

“你认为凯尔伦的死足以阻止协议的制定?”艾雯说道,“任何人都知道,这很可能是洛根在进行疯狂的复仇。”光明在上,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真需要用一根缰绳勒住自己的舌头,再让自己清醒一点。“或者更有可能是来自周围农场里或桥头镇上的某个疯子干的。”蕾兰的笑纹更深了,现在她的表情不再是愉快,而是嘲讽。光明啊,这个家伙已经几个月没有如此无礼的表示了。

“如果洛根想要复仇,吾母,我怀疑他会去白塔里刺杀红宗姐妹。”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她的声音却平静而刻板,与她的表情形成了恼人的对比,也许这就是她要达到的效果。“或许我们应该为他没有采取这种行动感到可惜,他也许能除掉爱莉达,虽然这对爱莉达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宽恕。不,凯尔伦不会阻止我们达成协议,爱耐雅也不会,但她们两个人的连续死亡会让姐妹们对我们的安全感到担忧,并以此来责难我们。我们也许需要那些男人,但我们必须确保自己能够控制局势,彻底的控制。”

艾雯点了一下头,动作很小。她同意蕾兰的看法,但……“让他们接受这种条件也许会有困难。”困难,她倒真是有轻描淡写的天赋。

“护法约缚能帮助我们克服这些困难。”梅格说道,“你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能让被你约缚的男人服从你,不过这种小手段也能被轻易地除去。”

“这听起来太像心灵压制了。”艾雯坚定地说。她从魔格丁那里学会了这种编织,只是为了懂得该如何反制它。这种手段极其肮脏,它是在偷窃别人的意志,取走被压制者的全部,受到心灵压制的人会对压制者惟命是从,无论压制者要他去做什么,并且还会相信这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想到这个,就让艾雯觉得恶心。

但梅格几乎就像蕾兰一样,冷冷地和艾雯对视着,她的声音像她的表情一样平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有多么肮脏。“心灵压制已经被使用在凯瑞安的姐妹们身上。现在来看,这一点完全是可以肯定的。而我只是在说约缚,这是完全不同的。”

“你以为你能劝说殉道使接受约缚?”艾雯始终无法将怀疑的情绪排除在自己的声音之外,“除此之外,又该由谁来做这件事?即使全部还没有护法的姐妹都约缚了殉道使,每一名绿宗姐妹再约缚两三个殉道使,我们的人还是远远不够。而这些姐妹里又有多少愿意约缚一个注定会发疯的男人呢?”

梅格不断地点着头,仿佛完全接受了艾雯的质问,但她又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仿佛根本没有听艾雯在说什么。直到艾雯说完,她开口道:“如果约缚能在一方面所有改变,那么在其他方面同样能进行改变。我们也许能除去其中的一些交流和知觉,那样的话,他们的疯狂也许就不成问题了。这会是一种特殊的约缚,与护法约缚完全不同。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同意约缚他们并不等于得到一名护法。如果有必要,任何姐妹都能约缚任意数量的殉道使。”

艾雯突然意识到帐篷里现实的情况。蕾兰盯着手中的茶杯,却在透过睫毛观察着艾雯的一举一动,梅格只是她的马前卒。艾雯克制着怒意,以寒冰一样的声音说道:“这和心灵压制并无区别,蕾兰,任何掩饰之词都不会改变它的性质。对于任何提出这种建议的人,我都会指明这一点,而对于任何想将此付诸实践的人,我必然要对她处以鞭刑。心灵压制是被禁止的,它在以后仍然被禁止。”

“好吧。”蕾兰答道。这种回答可能代表任何意思,而她随后的话才更有意义,“白塔不时会犯下错误,而只要生存,有所行动,就一定会有错误,但我们生存了下来,我们还在行动。虽然我们有时需要掩饰我们的错误,但只要在可能的时候,我们就会修正这些错误,即使那会导致巨大的痛苦。”她将茶杯放回到托盘里,离开了,梅格跟在她身后。还没有走出帐篷,梅格就拥抱了真源,但蕾兰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