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蜘蛛” (第4/8页)
“我啃断了弹簧,头儿!我啃断了弹簧!它旧了,很不结实,头儿!这大概就是你为什么没被夹成两半的原因,头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头儿!黑皮,头儿!我把弹簧完全啃断了,头儿!你死了吗?头儿?头儿?”
捕鼠人甲紧握双拳跳出了椅子。
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跳,但跳到半途便成了摇晃。他沉重地坐了下去,紧紧地捂着胃。
“哦,不。哦,不。我就知道那茶的味道不对……”他咕哝道。
捕鼠人乙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绿色:“你们两个恶毒的小……”
“别想攻击我们,”马利西亚说,“不然你们就永远也别想走出去。我们要是受了伤,就会忘记把解药放在了哪儿。你们也没有时间攻击我们了。”
捕鼠人甲又想站起来,两条腿却不听使唤。“是哪一种毒药?”他低声问。
“闻味道是一种老鼠们称作3号的药,”基思说,“包上写着‘全杀死!!!’”
“老鼠叫它3号?”捕鼠人乙问。
“关于毒药他们的知识很丰富。”基思说。
“它们把解药告诉你了,是不是?”捕鼠人乙问。
捕鼠人甲瞪着他:“我们听见他们说话了,比尔。在斗坑里,记得吗?”他又看了看基思,摇了摇头。“不,”他说,“你看上去不像那种会当面下毒的男孩……”
“那么我呢?”马利西亚前倾着身子问道。
“她会!她会!”捕鼠人乙紧抓住同伴的胳膊说,“她怪着呢,那个丫头,每个人都这么说!”他又捂住胃,俯下身子呻吟起来。
“你说什么解药?”捕鼠人甲说,“但是‘全杀死’没有解药!!”
“我跟你说有解药。”基思说,“老鼠们发现了一种。”
捕鼠人乙跪了下来:“求求你,小少爷!发发慈悲吧!不是可怜我,可怜可怜我亲爱的妻子和四个可爱的孩子吧,他们将没有爸爸了!”
“你还没有结婚,”马利西亚说,“哪来的孩子?”
“将来有可能有!”
“你们带走的那只老鼠怎么样了?”基思问。
“没事,少爷。一只戴着帽子的老鼠从屋顶飞下来,抓着它飞走了。”捕鼠人乙嘟哝说,“然后又有一只大老鼠跳进了斗坑里,冲着大伙大吼大叫,还咬了亚茨科的——那个地方,然后跳出鼠坑跑了!”
“听上去好像你的老鼠没事儿。”马利西亚说。
“我还没说完呢。”基思说,“你们偷了大家伙儿的东西,还赖在老鼠身上,是不是?”
“是!没错!是!是我们,是我们做的!”
“你们杀了那些老鼠。”莫里斯平静地说。
捕鼠人甲猛地转过头,他听出了那声音中的狠劲。在斗坑边,他听见过。有时候在斗坑边你会遇见那种人,穿着花哨的马甲,出手就是豪赌。他们翻山越岭,靠赌博,有时也靠动刀杀人为生。他们拥有那样的眼神和那种声调。他们被称作“冷血的人”。你可不能惹冷血的人。
“对,对,没错,是我们杀的!”捕鼠人乙胡乱地说道。
“说话小心,比尔。”捕鼠人甲说,他的眼睛依然盯在莫里斯身上。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基思问。
捕鼠人乙看看自己的老板,看看马利西亚,又看看基思,似乎想确定谁最可怕。
“嗯,罗恩说老鼠反正会偷东西,”他说,“所以……他说为什么我们不处理掉所有的老鼠,然后自己把东西偷了。嗯,跟偷还不太一样,是不是?更像……重新分配。罗恩认识一个家伙,他总是半夜开着驳船从下游来这儿,付钱给我们……”
“那是恶魔的谎言!”捕鼠人甲厉声说道,他似乎要吐了。
“可你们活捉老鼠,把它们塞在笼子里,不给它们喂食。”基思继续问道,“那些老鼠只得靠吃别的老鼠存活下去。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捕鼠人甲紧紧地捂着胃:“好像发作了!”
“那只是你的想象!”基思厉声说。
“是吗?”
“对。你们对自己用的毒药难道一点儿也不了解吗?至少二十分钟以后,它们才会在你们的胃里开始融化。”
“哇噢!”马利西亚说。
“然后,”基思说,“要是你擤鼻涕,脑浆就会——好吧,就这么说吧,你们会需要一块非常大的手帕。”
“太棒了!”马利西亚一边说一边在包里摸索,“我要记下来!”
“然后,要是你们……千万不要去厕所,千万千万。别问为什么,就是别去,不然一个小时以后就全完了,除了渗出来的。”
马利西亚在潦草地飞快涂写。“他们会变得软绵绵的吗?”她问。
“会变得非常软。”基思盯着两个男人说。
“这太不人道了吧!”捕鼠人乙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