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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又不是什么尖端科学,哪里有学不会的?”
“但他不想学啊!他对你说了他要学做饭吗?”
“没有。”
“就是啰,他根本就不想学。”
“所以我说他是想给我一个机会。”
卫国仍然像往常一样来帮她做饭,也没再念他的“卑劣”经,但她能感觉到,他在极力争取脱离卑劣,使自己高尚起来,因为他除了帮她做饭,从生活上照顾她以外,尽力避免跟她有任何亲热的言谈和举止,搞得她十分沮丧。
她说:“我受不了啦,我要跟他离婚。”
他连连阻拦:“那怎么行,你现在提离婚,他——怎么受得了?”
“他受得了的,他那次就说了,如果我提出离婚,他会同意。”
“但是——那也只说明他不会——纠缠,不等于他愿意跟你分开啊。”
“我觉得他愿意跟我分开——”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如果他不想跟我分开,怎么会故意给你一个机会?”
他好像被问住了:“我说他给我一个机会,也就是随便说说,也许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猜测说:“我觉得——他很可能跟他以前的女朋友——蔺枫——和好了——”
他大吃一惊,看那神情,差不多就要上来摸她的额头发烧不发烧了。
她解释说:“他上次去——蔺枫家——不像是去修墓的——”
“不是修墓还能是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种感觉,也许他是去会蔺枫的——”
“但是——他那个女朋友——蔺枫——不是——过世了吗?”
“谁知道?也许蔺枫——根本没有——过世?”
“不可能吧!如果没过世,那——坟墓里埋的是谁?”
“反正我既没看见过坟墓,也没看见过——骨灰,都是听他说的。”
“但如果蔺枫没过世——他编这么一段出来——干什么呢?”
她也想不出个道道来,连自己都觉得牵强附会地说:“也许只是一种——苦肉计?”
“但是他——那次犯病——你不是亲自看见的吗?那个——难道能装出来?”
“那个——应该是装不出来的——”
他劝道:“快别疑神疑鬼了,他不像那种——搞苦肉计的人。即便蔺枫没过世,他肯定也——不爱她了,不然还不赶快去跟蔺枫——在一起?”
“也许他见我现在怀孕,不好意思提出离婚?”
“怎么会呢?他修墓回来的时候,你又没——怀孕——他怎么不在那时提出——离婚呢?”
她想想也是,可能是她受怀孕的影响,太爱疑神疑鬼了。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他是个很好的人,有才华,也很爱你,你对他也不是没感情,两人又有了孩子,干嘛要——分开呢?”
她想说:“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也可能是你的呢?”,但她觉得那样说没有任何好处,一是她也没有多大把握,二是她知道卫国这人特爱负责。如果他听说孩子是他的,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有责任跟她结婚,而他现在又不可能跟她结婚,那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她又何必给他加重思想负担呢?
于是她没再提离婚的事,也不勉强他跟她亲热。对她来说,只要能不时地看见他,听见他,她就很满足了,更何况她还能时时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她更该知足了。
至于他那边,她知道他不是没有生理上的欲望,也不是没有感情上的欲望,但他又有很沉重的道德责任感,两相权衡,还是不亲热为妙,免得让一时的肉体欢娱和情感交融换来他长期的负疚和自责。
就当是兄妹吧。
那个寒假,她肚子大了,坐车不方便,没回F市,父母到G市来看她,跟她一起过春节,住在她家的客厅里。
父母一来,就把做饭的事包了,卫国自然是退居二线,不敢再上她家来。
那个寒假过得很热闹,两边的父母见了面,彼此都很满意。
有一天,芷青去父母那边拿东西,岑今嫌冷,没去。等芷青走了,她告诉妈妈:“卫国也住在这层楼。”
妈妈吃了一惊:“就在一层楼?”
“嗯,就在我们斜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