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港口守备队(第5/7页)

“你打算怎么主持公正?”老穆雷第只能先退一步。

“我们先谈一下你儿子的案子,你儿子是我见过的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渣,你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渣,比你的儿子更不堪!”阿尔德鲁直接开骂。

“阁下毫无来由地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诽谤!”老穆雷第指着阿尔德鲁喝道。

“诽谤?”阿尔德鲁狂笑道:“两年前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你让人把卷宗拿上去,等到卷宗送回来的时候,上面有些东西被改动了,改动最大的地方就是删掉那个女孩的身份,并被安上舞女的身份,后面甚至写成妓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尔德鲁越说越激动,一步步朝着老穆雷第逼近。

老穆雷第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额头上冒出汗珠。

不等老穆雷第解释,阿尔德鲁继续说道:“可惜很多东西你没办法篡改,譬如死亡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女孩的身份。又譬如墓志铭,那上面不但刻着女孩的身份,还刻着她悲惨的命运。还有一样东西你也没办法篡改,那就是记忆,女孩的亲友仍旧沉浸在悲痛中,他们对这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还有很多人接受过调查,他们同样可以说出女孩的身份。”

老穆雷第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知道最大的麻烦来了。

阿尔德鲁用手指着老穆雷第,转身朝着众人喊道:“看看这个老混蛋的样子!你们肯定可以猜到他的儿子有没有罪!那个女孩叫弗莱娅·比埃尔,她的父亲就是塔伦曾经最大的丝绸商人约翰·比埃尔,在他破产之前,他一直都是杜瓦利派最大的资助者。”

阿尔德鲁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然声。

约翰·比埃尔绝对是个名人,不只因为他曾经富有,也因为他热心政治,不但是杜瓦利派最大的资助者,同样也资助过其他党派。

在远处,拉佩静静地听着,正如他和安博尔·诺德刚才说的,他们正在看戏,原本拉佩他们应该是主角,现在他们已经完完全全成了观众。

“我又学到了一招,原来可以这样破局。”拉佩喃喃自语道。

“他还没拿证据出来呢!”格拉罗斯在一旁疑惑不解地问道:“他的手里应该有证据吧?”

“已经不需要了,这对父子完了。如果我是杜瓦利派的人,就会趁罪名还没成立,和这对父子撇清关系。”拉佩淡淡地说道,紧接着他微微一笑:“我怀疑根本就没证据,所谓的证据是幕后黑手抛出来的靶子,把穆雷第父子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那上面,忽略了别的东西。”

“这样一来不就没办法定班克·穆雷第的罪吗?”格拉罗斯很不甘心。

“没必要,老穆雷第删改卷宗,班克·穆雷第煽动守备队公然拒捕,杜瓦利派到处串联,意图对抗警察,还有巴多尔的口供,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明。”拉佩讪笑道。

“这些判不了罪的。”格拉罗斯连连摇头。

“不需要判罪,只要大家都明白他们父子有罪就行。”吉尔斯特看不下去,在一旁轻声解释道,还偷偷朝着拉佩指了指。

格拉罗斯愣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

警察要讲证据,法官要讲证据,但是秘密警察却不需要讲证据,只要大家认定班克·穆雷第有罪,他就死定了,有的是办法让他死,事后也没什么人会追究,一个畏罪自杀,足够把所有麻烦全都解决掉。

“我就不陪各位了。”拉佩转身上了旁边的马车,过了片刻,等他从马车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适合战斗的衣服。

拉佩换上的正是当初去仓库区见乌迪内斯的衣服,也是几天前驿站一战时穿的衣服,腰间系着一条很宽的皮带,左右各挂着一把细剑,旁边各插着一把短枪。

“柯克,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一个红脸秃顶的老头满脸愠怒地问道。

这个老头是杜瓦利派的主席,正如拉佩所预料的,杜瓦利派看到事态不妙,和穆雷第父子开始撇清关系。

对于一个党派来说,最大的危机不是被赶下台,而是失去资助者。

“我的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杀人。”老穆雷第仍旧在坚持,他现在只能这样说了。

老穆雷第装作悲痛欲绝地捂住脸,并用手挡住众人的视线,暗中给身后的仆人打暗号。

那个仆人立刻悄悄地退出去,绕过外面封锁的警察,一直走到码头边上,从旁边摘下一根火把,在手里晃动起来。

这是穆雷第父子约好的暗号,一旦打出这个暗号就说明事不可为。

在那幢被团团包围的房子内,班克·穆雷第站在窗边的角落中,他正看着远处那晃动的火光,神情显得异常落寞。

房间内并不是只有班克·穆雷第一个人,还有两个人,是班克·穆雷第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