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新来的马车夫(第5/7页)
孟中还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参见格格,贺喜格格。格格大婚,小人还没有送礼呢。”
独孤飞凤强自抑制,可是在月光之下,面色却是越发显得苍白了,当下“嗯”了一声,说道:“你这几年在什么地方?成家了没有?”
难道他们有什么私情?
孟中还淡淡说道:“小人这几年来都在蒙古,颠连大漠,异域穷荒,能保得余生归来已是万幸,哪还顾得了成家立室。”
鲁世雄心头一凛,想道:“原来他这几年来都在蒙古,这倒要更加小心提防他了。”
独孤飞凤半晌不语,孟中还道:“如果格格没有什么吩咐,我回去了。”
独孤飞凤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这才说道:“你们今晚回来得迟,王府开饭的时间恐怕已经过了。你就在我们这里吃一顿饭吧。我的两个孩子你也还未曾见过呢。”
孟中还道:“不,我在研经院已经吃过饭了,多谢你啦。改天我再来看小格格和小贝子吧。”
孟中还走后,鲁世雄道:“听说他是你爹爹遗书保荐给王爷的,你和他很熟吧?”
独孤飞凤道:“我们在乡下住的时候,他曾经做过我们的邻居,但不久就搬到别处去了。爹爹在他搬走之后,也不过一年就进了王府。我们只是小时候见过面,谈不上什么熟识。爹爹大约是后来在军旅之中再遇到他的。”她在答丈夫问话之时,不自觉地避开了鲁世雄的目光,显然所说的是不尽不实,心有内愧。鲁世雄何等精细,早已觉察。
鲁世雄却丝毫没有表露,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是这样吗?怪不得你从来没有和我谈起过。假如是很熟识的人,你一定会和我提起的。”
独孤飞凤露出不悦之色,说道:“在王府当差的人不计其数,我怎能一一想得起来和你谈说呢?”
鲁世雄连忙陪笑说道:“是呀。我也只不过问问而已。你别多心。”心里却想:“飞凤今天神色有异,他们一定不只是普通相识的关系。但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却又难以置信。飞凤连小王爷都不看在眼内,怎会看上一个下人,莫非这个人是王爷早就布置好的一枚棋子,用来监视我的。飞凤知道其中原故,却又不便对我明言?”鲁世雄多方疑虑,实是难以判断。想起自己的身份,必须讨好妻子,心里想道:“不管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即使他和飞凤当真有私情,我也只能装作不知。”
这晚独孤飞凤对丈夫倒是分外殷勤,吃过了晚饭,便请他早早安歇。鲁世雄虽说早已打定主意,但想起妻子见到这新来的马车夫时的异样神情,心中总不免有疙瘩,翻来覆去,哪睡得着!
月下乍逢心上人
独孤飞凤见他辗转反侧,心中也是思潮澎湃,忽地披衣而起,低声说道:“世雄,你今天研究那内功心法,想必是用神过度了。我替你添一炉香。”
独孤飞凤喜爱名香,睡眠的时候,经常会焚上一炉檀香。檀香有令人心神宁静的功效,是以她见鲁世雄睡不着觉,便想起要替他添一炉香。鲁世雄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当下也就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想道:“我的心事岂是檀香所能平静的?不过,即使我睡不着也当装作熟睡了,免得给她窥破我的心事。”
一缕香气给鲁世雄吸了进去,只觉得舒畅无比,果然便觉神智模糊,昏昏欲睡。耳边只听得独孤飞凤好像哄孩子似的说道:“这是上好的安息香,你好好安息吧。一觉睡到大天光,精神就会好了!”
鲁世雄在即将入梦之际,迷迷糊糊中忽地心念一动,深感这香气有异!原本鲁世雄便已经过严格训练,他曾经研究过七十二种迷香。当然天下的迷香不止七十二种,但他已经可以判断:独孤飞凤正在焚的香决不是安息香,而是一种他尚未知道的迷香!
安息香和迷香是大不相同的。虽然安息香也可以令人入睡,但却没有令人昏迷的功效。尤其对于一个武学高明之士,倘若是在安息香的催眠之下入梦的话,听到什么响动,也随时可以醒来。但若是受了迷香,除非要到了一定的期限,或者是得到了独门解药,否则决不会醒来。
鲁世雄凭着他对迷香的认识,虽然不知道独孤飞凤焚的是哪一种迷香,但已可以确断是迷香了。可惜他发觉得还是迟了一点,心念方动,已来不及运功抵御,而在独孤飞凤的催眠曲中沉沉地睡着了。
那新来的马车夫此时正在郡马府后面的树林里徘徊。这是他曾经多次和独孤飞凤幽会的地方。此际他心里想道:“我也太痴了,此际他们正在鸳鸯交颈,飞凤怎会记得前情?她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在这里寻旧梦的!”
不料心念未已,忽见一条黑影向他奔来,月光下看得分明,可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