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谣诼纷纭 问谁能解世途艰险 岂得无愁(第6/15页)
凌玉燕继续道:“卫天元是武林第一高手齐燕然的衣钵传人,上官云龙得了他更加如虎添翼,他当然是巴不得有这个女婿的了。哼,说不定这件事还是她们父女早有预谋的呢!”
孟仲强道:“这件事……”
凌玉燕道:“当然是指那妖女勾引卫天元的事了。那妖女知道父亲的心意,所以才不惜想方设法,把姜雪君害死,将卫天元抢了过来!”
上官飞凤听到这里,花容失色,在卫天元耳边说道:“这回是我连累你了,看来咱们还是分手的好。”
卫天元紧握着她的手,说道:“飞凤,我求你应承一件事情。”
上官飞凤道:“你说。”
卫天元像是欲说还休的样子,半晌说道:“还是待游湖过后,回到岸上再说吧。”
上官飞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道:“什么事情,这样神秘。若是机密之事,回到岸上说也好,免得给人偷听了去。”
卫天元道:“这我倒不怕。谅孟仲强和凌玉燕也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功,听得见咱们说话。”原来他们是用上乘内功,把声音凝成一线,送入对方耳朵的,比“耳语”声音还小,船头的舟子也听不见的。
上官飞凤道:“既然不怕,因何不说?”
卫天元微笑道:“还是先听别人说吧。”
只听得孟仲强叹道:“卫天元是好是坏,姑且不论,他搭上了上官云龙的女儿,恐怕是他今生最大一件错事了。嗯,齐家的衣钵传人和天下第一大魔头成了亲家,也难怪侠义道要提防他了。不过,据我所知,扬州楚大侠虽然和他交过手,听说也还是对他颇有好感的。”
凌玉燕道:“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天玑道长和梅清风才要我赶往扬州。免得楚大侠父子上他的当。”
孟仲强道:“那妖女不是和卫天元一起回家去的么,何须这样着急就要你赶往扬州报讯?”
凌玉燕道:“他们已经得到确实的消息,那妖女和卫天元已是改变行程,来了江南了。”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强笑说道:“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卫天元暗暗纳罕,想道:“我和飞凤都是业已改容易貌了的,怎的还是给旁人知道了?”
只听得孟仲强道:“他们已经来了江南?”凌玉燕道:“听说那妖女颇擅易容术,天玑道长估计,他们潜来江南,一定不敢以本来面目示人。说不定他就是和咱们住在同一间客店呢。”
孟仲强笑道:“怪不得你要和我出来说话,原来你是害怕隔墙有耳,给他们偷听了去。不过,即使他们此刻也是正在金陵,恐怕他们也不会知道来找这间客店吧?”
凌玉燕道:“也难说不会发生这种巧事。有备无患,总是好些。给人偷听还不打紧,遭了他们毒手,就不值了。”
卫天元听到这里,不觉笑道:“莫愁湖边只有一间客店,看来他们也是这间客店的贵客了。不过这丫头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要躲避咱们,却还是给咱们听见了。”
上官飞凤道:“别人把你设想得那样坏,你还好笑。”
“你以为卫天元没有这样坏么?”凌玉燕在那条船上,也是这样问孟仲强。
孟仲强道:“我想他不至于只为了咱们要往扬州报讯,就杀了咱们吧。尽管这是对他不利的事。”
凌玉燕道:“姜雪君都给他们害死了,你还不相信卫天元是个大坏蛋?”
孟仲强道:“我也没有说他是好人。但好坏有时是很难截然划分的。有的人,他可能今天做了一件坏事,明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凌玉燕道:“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总还可以比较的吧?”
孟仲强道:“不错。但大是大非容易比较,小是小非那就很难放在天秤上来称了。”
凌玉燕道:“我不想听大道理,你干脆说,你对卫天元是怎么一个看法吧?”
孟仲强道:“我对他所知不多,不敢乱下断语。我只能说有关卫天元的另一种说法。崆峒派的游扬你总信得过吧?”游扬是那年和他们一起去洛阳喝徐中岳喜酒的人。
凌玉燕道:“游叔叔我当然信的过的。他说卫天元是好人吗?”
孟仲强道:“他只告诉我一件事情。”
凌玉燕道:“什么事情?”
孟仲强道:“卫天元的父亲就是曾经做过义军首领之一的卫承纲,十多年前,卫承纲的确是被徐中岳害死的。卫天元为父报仇,并非如别人所说,他是要抢徐中岳的妻子。卫天元目前未投入义军,但最少亦已是站在一条路上的了。咱们昆仑派和青城派,不也是虽然没有公开反清,但也是暗中帮忙义军的吗?”
凌玉燕道:“义军中也未必没有坏人,卫天元寡情薄义、负心别恋一事,不管怎样都是应该受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