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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汉斯看上去更像我配得上的那种男人吧。”

“因为他对你很糟?”

“我想是吧。”

“因为他待你就像你父亲待你一样?”

卡茜点头。

“我们必须对你的自尊心做些什么了,卡茜。我们必须使你意识到你应该受到尊敬地对待。”

卡茜的声音很小。“但是,我不……”

戴妮塔缓慢地、耳语般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要停止做别的工作。”

当天晚些时候,卡茜和彼得坐在客厅里。彼得坐在沙发上,卡茜一个人坐在房间对面的双人沙发上。

彼得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子。他还在努力地处理这一切。他总是试着去当一个好丈夫,总是试着表示出对她的工作真的感兴趣。他寻思,没有必要改变这些,于是,就像他过去常常做的那样问:“你今天的工作怎样?”

卡茜放下她阅读的东西。“还好,”她停了停,“托比带了新鲜的草莓来。”

彼得点头。

“但是,”她说,“我一早就离开了。”

“哦?”

“我,嗯,我去心理咨询了。”

彼得很惊讶。“你的意思是治疗?”

“有点像。她在家庭服务组织工作——我用电话号码查询服务找到他们。”

“咨询……”彼得说,琢磨着这个字眼。真棒。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要我去,我肯定与你一起去了。” 她温情脉脉的微笑一闪即逝。“我知道你会陪我去。啊,但是,我想为自己理清一些事。”

“进展如何?”

她看着自己的大腿。“不错,我想。”

“哦?”彼得关切地倾过身子。

“有一点令人沮丧。”她抬了抬目光。她的声音很小。“你认为我的自尊心弱吗?”

彼得沉默了一会。“啊,我总想或许你低估了你自己。”他知道自己只能说那么多。

卡茜点头。“戴妮塔,那个咨询顾问,认为这与我跟我父亲的关系有关。”

彼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对弗洛伊德思想的讽刺评价。但是卡茜话里的绝对分量打动了他。“她说得对,”彼得说,眉毛扬了起来。“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她当然是对的。他把你和你的姐姐当成废物,好像你们是住宿在你家的人,而不是他的孩子。”

“玛丽莎也在治疗,你知道。”

彼得不知道,但是他点点头。“这才有道理。上帝,在那种环境中长大,你们怎么能有积极的自我看法呢?还有你的母亲——”

彼得看到卡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停了下来。“对不起,但是,虽然我喜欢她,邦尼不是,唔,让我们说她不是二十一世纪妇女的理想角色模式。她从来没有外出工作过,而且,别忘了,你的父亲对她好像也不比对你和你姐姐好。”

卡茜什么也没说。

现在很明显了,所有这些。“操他妈的,”彼得说。他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他停了下来,盯着沙发后的亚历克斯·科尔维尔的画。“让他妈的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