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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东母亲正在准备早饭,顾耀东从楼下跑下来,大声问道:“妈!昨天晚上你给我换的睡衣?”
“没有啊,我跟你爸去打麻将了,回来看见你都已经睡了。”
顾耀东怔了怔:“那也不是我爸了……是我姐?”
“悦西昨晚上倒是带着多多回来了。”
顾悦西正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描眉毛,多多还在睡觉。顾耀东猛地推开门,吓得她手一滑,眉笔在脸上拉了一道长长的黑线。
“姐,昨天晚上是你帮我换的睡衣?”
顾悦西没好气地叫嚷:“我脑子坏啦?你都多大的人了,凭什么要我给你换睡衣!”
顾耀东被吼得心惊肉跳,赶紧退出去关上了房门。最后,他一脸狐疑地望向亭子间门。沈青禾开门出来,两人正好面对面:“沈小姐……”
沈青禾捂着鼻子打断了他:“顾警官,你是不是喝酒啦?一股酒臭!”
顾耀东很尴尬,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吧?”
“不是啊,我打牌很晚才回来,回来就直接睡了。”沈青禾一脸坦然,她瞄了顾耀东一眼,小声问道,“我在屋里都听见了,你该不会还以为是我帮你换的睡衣吧?”顾耀东心虚地干咳两声。沈青禾白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楼上。于是顾耀东又很认真地想了半天,难道是多多?
出门前,父母跟了过来。顾邦才问他:“鸡蛋给你们处长了吗?”
顾耀东:“给了。”
“给了就好。往后再有得罪长官的事,说说好话,送点礼,人家不会跟你计较的。”
耀东母亲也放心了:“是呀,有事跟家里商量,别一个人想东想西。”
顾邦才:“今天警局有任务吗?”
顾耀东迟疑了一下:“有。”
“那赶紧去吧。”顾邦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喊着,“打起精神来!争取再立一功!”顾耀东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父亲,闷头离开了,顾邦才还在后面大声喊:“小子!好好表现!”
押送时间快到了。王科达正在齐副局长的办公室汇报情况,因为齐升平特批了刑二处一起参加行动,所以夏继成也在一旁。
“一会儿押送,杨队长带队,他和陈宪民一辆车,我跟在后面。”王科达一边说话,一边看似随意地摘下警帽,理了理头发,顺手把帽子放在了一旁。
副局长:“一处押送,二处负责守在外围,如果出现意外情况,立刻支援。”
夏继成:“是。”
副局长:“陈宪民从看守所上囚车的时候,多派两个人看着,别到时候想不开来个自我了断,最后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科达:“他已经上囚车了。”
夏继成有些意外,齐副局长显然事先也不知情:“哦,这么早?”
王科达笑着:“一会儿人多眼杂,怕出岔子。”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齐升平便也没有多在意。他看了眼手表:“行了,都去准备吧。八点准时出发。”
夏继成和王科达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刚走几步,王科达忽然说道:“哎呀,帽子落在副局长桌上了。我回去一趟。”夏继成望着王科达返回办公室,隐约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刑二处警员各自摆弄着配枪。顾耀东看着桌上的枪,一言不发。赵志勇倒是激动地在一旁比画着:“听说我们今天和一处配的是一样的枪!”
肖大头一贯的大嗓门:“配枪好啊!今天只要枪打响了,这个月的奖金就有着落了。”顾耀东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小喇叭有点担心:“人人配枪,这架势,今天不会真出什么岔子吧?”
于胖子哈着气,使劲擦手里拿着的一面铜镜:“我们就是守在外围,人一送到提篮桥,任务就算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再说天塌下来了有一处顶着,真出事了也轮不到我们头上。”铜镜已经擦得很亮堂了,他拿出一卷绷带,仔仔细细把铜镜绑在胸口上。
小喇叭:“这什么呀?”
于胖子“铛铛”敲了两下铜镜:“我太公留下来的,当护心镜不错吧?”
小喇叭看了他片刻:“你不是说守在外围不会有事吗?”于胖子不吭声了。
这时,看守所的徐三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他看见了顾耀东,挥手喊着:“顾警官?顾警官?”顾耀东认出他来,以为是自己昨晚在看守所留下了什么破绽,赶紧起身出去,将对方领到走廊没人的角落。
徐三赔着笑:“还记得我吗?徐三,登记室,看犯人的那个。”
顾耀东有些忐忑:“您找我有事?”
徐三吞吐着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我在登记室喝酒的事,你跟别人提过吗?”
“没有啊。”
“那……那个,你们处长呢?他说起过吗?”
“你说夏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