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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定坤一看到他下来,就疾步过来讲道:“赵信全人在这府里,现在他肯定是跑不了,咱们进去把他抓住?”
黎天成没有即刻答话,朱六云替他说明了:“我家朱老爷被他绑架挟持了,我们必须先把他救出来。”
“真的?这个赵信全好阴毒!”韦定坤双目精光暴射,“我让胥才荣带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和你一起进去!”
黎天成微一摇头:“暂时不用。我先看一看他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说罢,他上前去那紧闭着的大门上拍了几下。
大门缓缓开启,一个赵府的伙计走出门来接待道:“黎少爷,我家公子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胥才荣冲上去把他一推:“闪开!让我们进去!”
那伙计却紧紧抓住门框死活不让:“我家公子说了,只让黎少爷一个人进去。”
黎天成向胥才荣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开一侧:“他们只是陪我到‘百善堂’外,到了‘百善堂’那里,自然是该由我一个人进去。”
那伙计犹豫了片刻,终于向左边侧开了身子。
黎天成和韦定坤领头,朱六云、胥才荣及所有特别行动队队员和乡派出所警察随后一拥而上。
众人看去,原来那“百善堂”是一座独栋小洋房,耸立在赵府大院当中。它的四面墙壁均是一人多高的玻璃窗,里面被照得亮堂堂的,隐约可见一些人影在走动。
韦定坤像猫嗅到了老鼠一般,暗暗做了个手势,胥才荣立刻带领行动队队员们把“百善堂”团团围定。
黎天成和朱六云到了堂门,几个赵府的黑衣打手过来拦道:“我家公子吩咐过了,只许黎书记长一个人进去。”
朱六云双眉一横,两臂箕张,便欲动手。
就在这一刻,堂室内传出了朱万玄朗朗的说笑声,还有赵信全的劝茶声。
黎天成的面色一滞,只得止住了他:“六云,你放心—赵信全见了我,应该会放我舅舅的。”
“可是,表少爷你的安全……”朱六云忧色满面。
黎天成拍了拍腰间的枪套:“我这‘勃朗宁’是吃素的吗?堂堂赵府,外面又有你们,赵信全敢对我怎样?他大不了就是和我谈判求活!”
朱六云只得退下台阶:“你有什么意外,只管朝外面呼喝一声。”
韦定坤也凑到他耳畔言道:“天成,你在里边尽量拖住他—我们争取把他生擒活捉!”
黎天成微微颔首,阔步向“百善堂”内昂然而入。
堂室的中央处,一张紫檀木茶几横列着,赵信全正和朱万玄对面箕坐,慢慢地品着香茶。
“哎呀,天成你可来了。”朱万玄一见到他,原来很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赵世侄一早请我来喝茶,我陪他喝了这么久,他却不肯放我离开,说是非要等你到了后再说……”
黎天成满眼是笑:“感谢赵兄如此盛情款待我舅舅—我来了,他可以走了吧?”
“你既是来了,他当然可以走了。其实我主要请的还是你。”赵信全握着那根西洋手杖“笃笃笃”地敲了几敲柏木地板,“朱世伯,晚辈方才真是失礼了。晚辈让专人用专车送你回去?”
“世侄,你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你是应该用专车送一送我。”朱万玄还在那里没心没肝地和赵信全开着玩笑。
“舅舅—”黎天成低喝一声,表情显得有些严峻,“外面有六云哥等着你呢,坐我的专车回去。”
朱万玄一愕,慢慢反应过来,直视着赵信全:“信全,你究竟想喊天成过来一起喝什么茶?说什么话?”
赵信全冷冷地和他对视着:“自然是喝我俩该喝的茶,说我俩该说的话。朱世伯,你真的无须再留在这里了。”
黎天成也向他开口劝道:“舅舅,你放心地和六云哥走吧—我和信全兄喝完了茶、说完了话,自然会安安全全地回来的。”
朱万玄盯住了他:“天成,你可一定要好好回来啊!”
“嗯。”黎天成重重地一点头。
朱万玄只握了握他的手,不再多言多语,沉沉地退了出去。
赵信全一声清咳,做了一个手势:室内在场的其他所有下人都会意离去,并把大门从外面紧紧关上了。
他手中西洋手杖往前一伸:“天成君,请坐。”
黎天成毫无异容,安然地在他对面盘膝坐下。
赵信全捧起面前的那只彩莲玛瑙杯向黎天成一亮:“天成君,这是你赠送给我的‘宝杯’。我现在只要喝茶,用的就是它。”
“信全兄,你喜欢就好。”黎天成浅笑而答,“你送给我的那尊‘羊马相戏’银雕,我也时常在欣赏,觉得它寓意丰富、很是有趣。”
赵信全一笑,提起一只青花瓷壶,在另外一只紫陶小杯内倒满了红茶,递给了黎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