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复原(第2/7页)
「但是如果他们抓到他,他会全盘托出吗?」布莱林问。
「这个我承认会有点风险,他大概会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招出来。」亨利克森承认道,「如果他回来的话,我会把这当成首要危机事件来处理……」
「这……把他除掉……会不会比较好?」
亨利克森看得出来他的老板对此深感困扰,所以他准备小心但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严格说来,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好,不过会有其他的风险。约翰,他可是个行家;他可能早就设了一个安全信箱以防万一了。」看著布莱林满脸不解的神色,亨利克森解释道:「当你警觉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时,就可以先写好一些高度机密,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定期到信箱去作重新设定之类的动作,那么这些情报就会按照原订计画送到某人手中。只要请个律师,就可以帮你把这个事情办妥。总之,这对我们来说有极大的风险。无论是死是活,他都可以整死我们,而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让他死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亨利克森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约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好留他活口,这样才好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好吧,比尔,那这件事就由你来接手。」布莱林说完便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们差一点就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风险之中。现在的确应该要牢牢地控制住那个俄国佬波卜夫,甚至要去救他一命——该死!他想,自己竟然要救他一命;他希望波卜夫能感激这一切,因为布莱林自己就感激这一切——虹彩部队目前应该是受到了重创。波卜夫先前完成的两次任务,引起了全世界对恐怖主义的重视,也使得全球保全公司因而得到雪梨奥运会的保全合约,之後他又找人重创了虹彩这支新成立的反恐怖部队。一切都如他当初所设想的进行著。
然而就在此刻,布莱林却感到一丝丝的焦虑。这应该是正常的,他心想;自信这种东西是会变化的,当你距离目标愈远时,便愈会觉得自己是无敌的,但随著计画的推展,各种客观条件及危机慢慢涌现时,你就会开始心生怀疑。不过这并没有造成任何改变,不是吗?计画本身是完美无缺的,他们只需要执行它就可以了。
在三个半小时的手术过後,葛拉帝於晚上八点被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贝娄看著监视仪器上的读数,上面显示葛拉帝的情况良好。他们用碳钢合金钉固定住他的肱骨,而且可能会永远留在他的体内,这或许会让他将来在通过国际机场的金属探测器时很不方便——他可能要在金属探测器前脱光衣服才能证明自己没带枪。幸运的是,他手臂的神经组织并没有因为被子弹打中而受损,因此日後应该还可以使用。另外,胸部的伤是小事,所以他将会完全康复,而且将以这副健康的身躯迎接未来一辈子的牢狱生活——这是英国军医的结论。
贝娄坐在恢复室里,看著生命迹象监视器,等待著葛拉帝苏醒;这不是最重要的工作,但却是最耗时的。
门口同时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看守著,克拉克和查维斯也在场。贝娄特别提醒自己,这个人无耻地发动攻击,袭击他们的弟兄以及妻儿。查维斯的表情虽然很冷静,但眼神如电,既深沈又冷酷。贝娄认为自己熟知虹彩部队里的上层人物,毫无疑问的,他们十分专业;以克拉克和查维斯为例,他们生活在不为人知的世界里,从事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不过贝娄很清楚,他们两人都是奉命行事;说他们的工作性质与警察相近也不为过,因为他们都是维护秩序的人。或许他们有时也会违反规定,不过那也是为了要坚守理念。他们和恐怖份子一样,都是浪漫主义者,而两者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於理由的选择上;他们选择保护其他人,而葛拉帝这类人则是心怀不满。就是这个不同的选择使他们成为不同的人。现在,无论克拉克和查维斯多么憎恨这个沈睡中的男人,他们都不会伤害他,因为他们会把葛拉帝留给社会来审判,用他们矢志维护的制度来惩罚他的暴力攻击行为。
「可以开始了。」贝娄看著葛拉帝的生理指标回到正常读数,身体开始微微抖动;这显示大脑已开始重新运作,但似乎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过了一会儿,葛拉帝的头部就开始缓慢地向两边转动,再来……
他的眼廉开始微微抖动。贝娄把相关的证明文件看了一遍,暗自希望这些由英国警方及MI—五提供的情报的确有用。
「西恩?」贝娄说,「西恩,你醒过来了吗?」
「谁?……」
「是我,吉米.卡尔,西恩。你现在回来跟我们在一起了,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