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帽子(第10/11页)
强士顿从俯冲轰炸机的梯子上全速冲下,手中抓著步枪,途中有几次还差点绊倒。下来後,他又跑了几百公尺才到达城堡;那里有一个穿著白袍的医生,正低头查看强士顿射倒的那个人。
「他怎样了?」强士顿到了之後问道。情况一目了然,那人双手抱著肚子,浑身是血。
「他活不了了。」威勒医生说道。如果他们现在是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这个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他的鲜血不断地从破裂的脾脏冒出来,肝脏很可能也毁了……除非进行肝脏移植手术,否则他根本毫无存活的机会,威勒医生目前能做的就是用吗啡减轻他的痛苦。威勒医生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注射针筒。
「射杀那个小女孩的就是这个人,」强士顿告诉威勒医生,「我想我有点射偏了。」他低头看著对方的眼睛继续说道;那张扭曲的脸孔又发出一声呻吟。如果他是一头鹿的话,强士顿肯定会往他的头或脖子上补上一颗子弹,以结束他的生命。慢慢死吧,你这个混蛋,强士顿在心里诅咒道。威勒医生帮那个人打了一剂吗啡,这让强士顿感到有点失望。不过医生有医生的天职,正如强士顿也有自己的职责一样。
「位置非常低。」查维斯看著这最後一名存活的恐怖份子说道。
「可能是我扣扳机时手滑了。」狙击手回答。
查维斯直视著他的眼睛。「大概吧。去收拾你的工具。」
「等一下。」当吗啡进入血液之後,那个人的眼神和缓了下来,不过双手仍抓住伤口,背後也不断地流出一滩血。然後,他看了强士顿最後一眼。
「晚安,上帝保佑你。」强士顿悄声说道。十秒钟後,强士顿转身回到俯冲轰炸机去收拾剩下的东西。
在医务室里,许多小孩尿湿了裤子,眼中也充满了恐惧的泪水;他们经历了一场恐怖的恶梦,需要时间才能平复。虹彩部队的队员们正忙著安抚小孩子,其中有一个在帮唯一的伤者包扎━━其实这小男孩身上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德拉库兹百夫长拒绝撤离,仍然待在医务室里;他瞥见虹彩部队队员们的夹克上有英、美、德三国的伞兵徽章,而脸上则露出完成任务後的满足神情。
「你们是什么人?」德拉库兹用西班牙语问道。
「抱歉,我不能说,」查维斯回答,「不过我在录影带上有看到你。你做得很好,中士。」
「你们也是。呃,你怎么称呼?」
「查维斯。多明戈.查维斯。」
「美国人?」
「是的。」
「那些孩子,有人受伤吗?」
「只有在那边的那一个,他受了点轻伤。」
「那些━━犯人呢?」
「他们不会再犯法了,朋友,再也不会了。」第二小队队长轻声说道。
「很好。」德拉库兹跟查维斯握手致意。「这次任务很困难吗?」
「没有一次是不困难的,不过我们就是被训练来应付难题的,而且我的人━━」
「他们看起来都很厉害。」德拉库兹附和道。
「你也一样。」查维斯回敬道。「嘿,各位,这个人就是以一把剑独力对付歹徒的人。」
「哦,是吗?」皮尔斯走了过来,「我帮你把那个家伙干掉了。老兄,你很勇敢。」皮尔斯跟他握手,其他人也照做了。
「我必须━━我必须━━」德拉库兹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出门口。五分钟後,他跟克拉克一起进来,而且手上拿著━━
「那是什么?」查维斯问。
「第六常胜军团的军旗,」百夫长单手拿著旗子说道,「常胜军团。丹尼斯先生,你同意吗?」
「当然,法兰西斯科。」园区总经理正经地颔首说道。
「致上我们军团的敬意,查维斯先生。请收下这份代表荣誉的纪念品。」
查维斯收下了。这个该死的东西铁定有二十磅重,表面似乎还有镀金,不过摆在赫里福的俱乐部里当战利品倒还不错。「我们会好好保管的,朋友。」他向那名前中士保证,同时看了克拉克一眼。
所有紧张全部一扫而空,和往常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疲累。所有队员都看著被他们救出来的孩子;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到父母身边了。这时他们听到有巴士停在外面的声音。
史提夫.林肯打开门,正好看见大人们从巴士上一拥而出。他向他们挥挥手,於是整个房间立刻就充满了欢愉的吵杂声。
「该离开了。」约翰说道。当部队鱼贯而出时,他也走过去跟德拉库兹握了握手。
来到外面的空地之後,普莱斯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在医务室的石墙上擦了一下,点燃了烟斗,然後吐出一口代表胜利的烟。这时,许多父母看到自己的小孩平安无事,都兴奋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