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孙传芳驱逐奉军(第3/3页)
10月18日夜2时,杨宇霆亦仓卒撤退,离宁渡江北上。
苏军陈调元在奉军退出南京后,即于19日移至督署办公,会同郑俊彦等苏军将领公推白宝山为苏军总司令,奉方所派的江苏省长郑谦亦离宁。白宝山未及到南京,因此在孙传芳抵宁后即派陈调元为苏军总司令。
奉军在江苏急退是为了缩短战线,集中兵力,同时又对冯玉祥有所顾忌。表面上则是采取和平路线,张作霖19日曾电段祺瑞谓:“霖为国家大局计,力戒所部节节退让,悉本钧座和平为国主旨”云云。同时派郭瀛州携函赴包头访冯玉祥,函中大意谓“往年同讨曹吴,急图罢兵,余孽未清,为功不卒。今孙传芳已发难,吴佩孚将报仇,仍愿同心定难,唯力是视。”
冯玉祥表现极端冷静,力戒部下不许妄议时局,同时召集国民一、二、三军长官会义,决定对时局不表示态度,采取坐山观虎斗的立场,宣称中立。冯复张作霖电云:“惟盼和平救国,中原之事祈先努力,敝部在京,可归兄调遣”云云。
皖军第一旅旅长倪朝荣,第二旅旅长马祥斌等均通电响应孙传芳,同时要求保境安民。倪朝荣于10月22日率第一旅抵泗州,逼姜登选离蚌埠,23日午姜登选乘铁甲炮车离蚌埠北上,通电辞皖督,并将督印交皖军第二旅旅长马祥斌保存,又委倪朝荣代拆代行,于是蚌埠也落入孙的五省联军手中。
杨宇霆弃苏北返后,于21日微明到天津,当天午后即出关,22日午后6时半抵奉天,当晚开重要军事会议。奉天宣布戒严,张作霖同时决定派四个师两个混成旅入关,守京奉、津浦两线。姜登选、韩麟春于10月25日由徐州北上,出关向张作霖报告军情,第二天即随杨宇霆、郭松龄南下布置军事。
奉军准备据守徐州,以张宗昌挑大梁,派张为直、鲁、苏、皖防御总司令,姜登选为前敌总指挥,分三路防守,东面在邳县,西面(即陇海路)在砀山,南面(即津浦路)在宿州夹沟。
孙传芳的联军亦布置分三路攻徐,中路以卢香亭、谢鸿勋、陈仪等部会同皖军一部担任,由蚌埠前进;东路白宝山、马玉仁部苏军由宿迁前进;西路皖军及陈调元部由永城前进。
张宗昌于10月21日赴徐州就任直鲁苏皖防御总司令,将其所部直鲁军分为七军,自兼第一军军长,方永昌为副;施从滨任第二军军长,毕庶澄为副;孙宗先任第三军军长,程国瑞为副;褚玉璞任第四军军长,吴长植为副;许琨任第五军军长,张堵荣为副;六、七两军则来不及成立,全部兵力约12万人。
徐海战斗开始,张宗昌对东、西、南三面皆取守势,以逸待劳,阵线颇稳。其后发现白宝山、李启佑等无备,邢士廉、孙钵传遂于10月26、27两日攻白宝山,入海州,同时姚霁、滕殿英由运河攻李启佑,入宿迁。28、29、30、31等日,姚、邢两路,会攻马玉仁,围清江浦,在杨庄、西坝、王营等处激战。南路军情,此时亦形紧张,自11月25日起夹沟以下,时有接触,一彼一此,互有胜负。到11月1、2两日任桥发生剧战,白俄兵团覆没,施从滨被俘,张宗昌在徐闻讯,顿足长叹,急赴前线督战,更檄调孙宗先、方永昌两军,加入南路。而萧、砀空虚,又恐惧为豫军所乘,在夹沟支撑一二日,无心恋战,即弃徐州北去。东路邢士廉等军,亦被牵动。
奉军之败,由于军心涣散。军心涣散原因,第一在压饷,兵士有从入伍起从未见饷银者,故其从军兴趣,完全丧失。第二在派别不同,孙宗先之第五师,施从滨之第四十七旅,皆与张宗昌部不合。孙军于驻在地,时向人民宣言,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不抢掠,不向你们要给养,也不打仗,我们非奉军,乃山东第五师。施从滨在任桥战争最吃紧时,其部下下级军官,即有异动,全军被人缴械。第三兵士多土著,张宗昌之部下,在徐招募者甚多,兵士皆苏、皖、鲁、豫四省边地土著,在军中颇失望,均欲回家,因而无心作战。
张宗昌从11月3日起,每晚均赴前线巡视督战,但亦不能扭转形势。5日有退让徐州计划。6日晚,下令城内外驻军,一齐登车北去。7日早6时,张率司令部文武人员,及第三军长程国瑞,铜山县知事贾月璧,由津浦路退韩庄。孙宗先部第五师,由陇海路退砀山。孙钵传之守备队一营、方永昌之卫队旅两连,留徐未去,为联军缴械。孙钵传于午后4时,由运河退至徐站,稍停片刻,即离去。夹沟方面,有兵2万人,闻败讯四散。俄兵三百在前线退回,由徐徒步北进。东路许琨、姚霁由赣榆退日照。方振武由灌云退沂州。邢士廉、姚宝苍、倪占魁由海道乘帆船逃青岛。溃兵则沿途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