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纯可卡因人咬狗(第5/26页)

看到杰瑞的文章,我最初的反应是认为他有些夸张。我最终还是和他一起去了疗养院,也就是那家精神病私立医院,采访了其中一些病人……他们向我描述自己如何就是忍不住要抽它,如何从祖母那里偷钱,如何出现了偏执症,如何认为人们要杀他。我听到这些叙述,我的西班牙语很流利,因而能听懂他们,知道这些话不是别人教他们说的……我可以十分肯定他们没有夸大其词。

他在街上找了几个瘾君子,把他们带到实验室,把一系列的仪器连接在他们身上,然后让他们抽古柯膏。接着抽取了他们的血样。他回到美国后把血样交给了耶鲁大学,要他们分析里面的可卡因含量。普雷和拜克都兴致勃勃地想确定一下究竟要多少可卡因可以让这些秘鲁人飘飘然起来。他们一直怀疑这些人血浆中的药物浓度会比较高——但看到实际的血浆浓度时,连他们都不由大吃一惊:

在所有从活人身体上采取的血浆记录之中,这次血浆中的药物浓度最高。当然,有些情况下的血浆浓度比这些还高,但那是从过量服用毒品的人——通常是气球爆炸后摔死的毒贩子——的尸体中提取的。而这些是拜克所见到过的,当时发表出来的最高的血浆药物浓度了。他对这些数据非常吃惊,竟然有这么高……

把可卡因当烟抽不仅仅可以使身体吸收可卡因的速度更快,而且还意味着你抽得有多快,它就可以吸收得就有多快:如果一支接一支不间断地抽可卡因膏卷的香烟,瘾君子几乎可以在瞬间向大脑输入几乎是无限量的可卡因。更重要的是,抽可卡因膏现象的蔓延是非法可卡因产量的提高带来的自然而然的后果——而产量的提高是北美洲对可卡因需求提高的结果。七十年代末的北美市场呈指数上升。更多的可卡因生产就意味着更多的古柯膏,而更多的古柯膏则意味着有更多的吸毒者和瘾君子。拜克和普雷毫不怀疑这一点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我立即意识到——拜克和我谈过这一点——如果这东西要是到了美国,就一定会爆炸性地增长。

1979年七月,“麻醉品滥用及控制参议院委员会”在议员田纳西.盖尔的召集下在华盛顿召开了会议,并要求罗伯特.拜克作为专家证人出席会议。委员会真正感兴趣的是用鼻子吸可卡因带来的危险,但是拜克没有在那上面花多少时间。作证伊始,他欣然承认,他认为偶尔吸入一两条可卡因不会致命,但是他强调说,可卡因现在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威胁:把它当烟抽,而这种形式的危险性要大得多。拜克提醒委员会说,抽可卡因的现象在南美洲以抽古柯膏的形式到了濒临大规模流行的边缘,而在美国,它也以游离盐基可卡因的形式正在迅速流行开来。他坚持认为必须采取措施来制止这一新趋势像在秘鲁和玻利维亚那样突然流行起来。

在美国,我们还没有遇到抽游离盐基可卡因或是古柯膏的大流行。然而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从加利福尼亚,从芝加哥,从纽约都得到报告说人们在学习如何抽这种物质,我还听说三番市的许多人现在正在抽这种物质。联邦政府应该借此机会开展教育战来阻止这种滥用毒品的大流行。

《圣荷西信使报》,1996年八月,引自“黑暗联盟”,盖瑞.韦布,1998

为了阻止抽游离盐基可卡因的趋势蔓延开来,拜克建议禁止销售抽游离盐基可卡因的用具,制订政策对公众进行大规模的毒品教育,并对游离盐基可卡因现象进行科学调查。历史学家大卫.穆斯托回忆起他所作的这番警告:

鲍勃告诉了我这件事。他在秘鲁就看到过这种情况,大约是在79年吧。人们抽古柯膏,他说,“情况真的是很糟糕。如果它来到美国,那就一定会横扫整个国家。它的药劲非常猛,实在太猛了。他在国会面前给出了详细的证词……你知道吗,国会委员会,议员等等在这儿问:“那结果会怎么样?”鲍勃说,“会非常糟糕;你们最好马上开始处理它。如果它真的来到这儿,就会席卷这个美国。”他们后来采取了什么措施?什么也没有。

正如没有人注意西格尔在《新英国医学杂志》上所作的警告一样,1979年的可卡因参议院委员会对拜克的警告也是置之不理。事实上,大多数美国人第一次听说游离盐基可卡因,是因为喜剧演员理查德.普里奥在提炼游离盐基可卡因的时候被炸伤。

1980年六月九日,普里奥正在他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北岭市的家中准备纵情享用游离盐基可卡因的时候突然出了事。享用完了所有的可卡因之后,普里奥决定用他的水烟袋来喝上一点度数很高的朗姆酒。不幸的是,他已经抽了五天的游离盐基可卡因,因而不十分适合干这个:酒撒在了前胸上。再一次不幸的是,他紧接着决定点根烟抽。最后一次不幸的是,他当时穿的是件尼龙衫。哎哟!他擦着火柴的那一瞬间,衬衫和普里奥身上顿时爆炸成一个火球。他后来在一次单口相声表演时(在经过好几个月的烧伤治疗之后)说,“我在4.3秒的时间里冲刺了一百码远!”普里奥的不幸为报界提供了极好的素材,从而把游离盐基可卡因推进了公众的意识之中。“什么时候可卡因会要你的命”,这就是《新闻周刊》上的头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