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景第十九(第2/6页)
1932年9月,哈耶克回过一趟维也纳。当时一大群各专业领域的同仁们聚会,米塞斯突然问大家,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大家起先都觉得有点奇怪,而米塞斯却解释说,再过12个月,希特勒就会掌权。当时大家都不相信,大笑起来。
流亡海外的著名女诗人茨维塔耶娃渴望重返祖国,帕斯捷尔纳克想告诉她自己对于国家状况的真实判断,但在半公开场合下又一言难尽,于是,他只能说:“玛琳娜,别回俄罗斯,那里太冷,到处都是穿堂风。”
1935年5月10日的夜晚,拥有博士学位的戈培尔在柏林发起随后遍及全国的焚书运动,那些被视为“对我们的前途起着破坏作用”的书籍,如马克思、恩格斯、卢森堡、李卜克内西、默林、海涅和爱因斯坦等名人的著作,都被付之一炬。戈培尔向参加焚书的学生们说:“德国人民的灵魂可以再度表现出来。这火光不仅结束了旧时代,而且照亮了新时代。”戈培尔因此获得“焚书者”的万恶之名。
1937年苏联大清洗时期。“被告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从1924年开始,作为帝国主义间谍,背叛祖国,组织阴谋集团危害红军,颠覆苏维埃政府。革命军事法庭宣判被告死刑。”图哈切夫斯基慢慢站起身来,仔细扣着上衣纽扣,领章和红星都已经从军装上摘去。终于,图哈切夫斯基抬起头来,好像是对法庭,又好像对远处的某个人低声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在西班牙,一天晚上,露特·贝尔劳参加了国际纵队一个大型集会。休息时,一个重伤员以非常微弱的声音说:“因为人是一个人……”露特后来告诉布莱希特,布莱希特默默地沉思好久。他说:“他们正是为此而来的,因为人是一个人!”
1938年2月21日,托马斯·曼到达纽约。有人问他是否觉得流亡生活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托马斯·曼回答说:“这令人难以忍受。不过这更容易使我认识到在德国弥漫着荼毒。之所以容易,是因为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损失。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德国。我带着德意志文化。我与世界保持联系,我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失败者。”
1939年夏天,当纳粹摧毁波兰这一突如其来的悲剧发生时,丘吉尔的警告得到了证实。张伯伦立刻召回丘吉尔,任命他为海军大臣,一个他25年前担任过的职务。“温斯顿回来了!”这一令人满意的信号从伦敦很快发到了全英国的舰队。
1940年6月10日,在德军横扫欧洲大陆,丹麦、挪威、比利时、荷兰全面沦陷,当法国危在旦夕之际,意大利对法英宣战。宣战书由齐亚诺向法国大使下达。听完宣战书后,蓬塞大使回答说:这一击是对一个已经倒下的人再捅一刀。齐亚诺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悲伤,悲伤之至。冒险开始了,愿上帝保佑意大利。”
沃森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后,一言不发地聆听艾肯的陈述。艾肯说完了该说的话,忐忑不安地望着对面这位爱好“思考”的企业巨子。“至少需要多少钱?”沃森开口询问。“恐怕要投入数以万计吧。”艾肯喃喃地回答。沃森摆了摆手,打断了艾肯的话头,拿起笔来,在报告上画了几下。艾肯以为没戏了!出于礼貌,他还是恭敬地用双手接过那张纸,结果喜出望外:沃森的大笔一挥,批给了计算机100万!
1941年12月8日凌晨,山下奉文率军在马来亚半岛中部登陆。日军轻装上阵,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绕过英军阵地,穿越马来丛林,仅用一个多月时间就横扫整个马来半岛。当英军与日军谈判时,山下对着英军司令珀西瓦尔·韦维尔将军厉声喝曰:“降是不降?YES还是NO?快回答!”珀西瓦尔·韦维尔吓得胆战心惊,二话没说就签署了投降书。此时日军的粮食弹药快没了,军队只有1.7万人,而英军弹药粮食相当充足,人数是日军的好几倍!
有一年,物理学家们聚会,会场选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爱因斯坦做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他近乎疯狂地赌钱。有两位物理学家私下议论,一个人评论说:“我从来没想过爱因斯坦也会这样,他的样子好像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似的。”另一个愁容满面,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总觉得他的确是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时,奎松宣誓继任菲律宾共同体总统。在简短的就职演说中,奎松引用了罗斯福的电文,他把它看做是援助的保证。麦克阿瑟发表简单讲话,赞扬了奎松。当他的讲话接近尾声时,他的声音颤抖了,他做了件在公开场合从未做过的事。他一贯坚强的外表崩溃了,他在大家面前哭起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麦克阿瑟抬头向天祈求:“啊,主啊。把这个高贵的民族从死亡峡谷的阴影中拯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