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肤医生(第6/10页)
汉弗莱先生:“莫顿女士,你认为你哥哥有罪吗?他要对这桩罪行负责吗?”
法官:“汉弗莱先生,我不允许你这样提问。我们现在是在进行庭审,所以我们要根据事实来提问——而不是谈论个人的想法。”
汉弗莱先生:“莫顿女士,你知道你哥哥在拉那医生的死这件事儿上是无罪的吗?”
莫顿女士:“是的,我知道。”
汉弗莱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顿女士:“因为拉那医生根本就没有死。”
听了这话,法庭上立刻出现了不小的骚动,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一度中断了辩护律师对证人的提问过程。
汉弗莱先生:“莫顿女士,你又是怎么知道拉那医生没有死呢?”
莫顿女士:“因为我在拉那医生被认为已经死亡的当天收到了他本人写来的一封亲笔信。”
汉弗莱先生:“你还保留着这封亲笔信吗?”
莫顿女士:“是的,但是我不愿意在法庭上展示这封信。”
汉弗莱先生:“那么这封亲笔信的信封还在吗?”
莫顿女士:“是的,我带来了。”
汉弗莱先生:“邮戳上显示的地址是?”
莫顿女士:“是从利物浦寄来的。”
汉弗莱先生:“日期?”
莫顿女士:“6月22日。”
汉弗莱先生:“哦,那正好是宣布拉那医生正式死亡的第二天。莫顿女士,你能发誓确认这封信的笔迹就是拉那医生本人的笔迹吗?”
莫顿女士:“我发誓这是拉那医生亲笔所书。”
汉弗莱先生:“法官大人,我准备传唤另外六位证人,来证实这封信的确是拉那医生本人的亲笔。”
法官:“可以,但是只能安排在明天进行传唤了。”
波洛克·卡尔先生:“法官大人,在此期间,我们公诉方主张我们应该看到这封信,这样我们就能获得专家的意见,以确定这封信是不是拉那医生本人的亲笔,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相信死者就是拉那医生。当然,我在这里不必再次指出,这个突然呈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实,会不会是由嫌犯的朋友们有意炮制出来的,借以达到改变庭审进程的目的。我提请法庭注意这样一个事实,这位年轻的女士,根据她本人的亲口陈述,在警方对嫌犯进行侦查和审讯的阶段就已经收到这封信了。也就是说,莫顿女士希望我们相信,她眼睁睁地看着警方执行公务,完成全部司法程序,而她却把这样一封重要的完全可以使调查程序立刻中止的信放在自己的口袋儿里捂得紧紧的。”
汉弗莱先生:“莫顿女士,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样做呢?”
莫顿女士:“那是因为拉那医生本人希望能够保守他本人的隐私和秘密。”
波洛克·卡尔先生:“那么现在你为什么又要把信的事儿抖搂出来呢?”
莫顿女士:“那是因为我要救我哥哥。”
法庭上爆发出一阵儿表示同情的声音,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法官立刻敲起手中的法槌,要听众安静,很快就把公众发出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法官:“汉弗莱先生,我确认你的辩护程序为有效,现在交给你了,你可以继续提问,案情有了新的进展,问题是死的这个人,他的尸体已经经过拉那医生本人的许多朋友和病人的最后确认,证实死者的确就是拉那医生。”
陪审员:“现在,还有人对这件突然发生的事儿表示怀疑吗?”
波洛克·卡尔先生:“我不知道。”
汉弗莱先生:“我们希望能够把整件事情讲清楚。”
法官:“那么,庭审只好推迟到明天进行了。”
案子的最新发展使得一般公众感到极为兴奋,他们对这个案子的兴趣变得更浓了。媒体的评论暂时保持沉默,因为,审判实际上仍然是悬而未决,到处都有人争论这个问题,莫顿女士的陈述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这是不是莫顿女士为了挽救她哥哥的生命所使出来的花招儿,或者是什么诡计。新出现的事实使得对这桩命案的判断变得进退失据,拉那医生没有死,他还活着,那么他是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脱身的,拉那医生是不是必须对这个不知名的男子的死负有责任,这个在拉那医生书房里发现的死者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又和拉那医生长得这么像,让那么多确认尸体的人都看走了眼。还有,莫顿女士拒绝向法庭出示的这封信很有可能是一封表示认罪的自白书,莫顿女士或许已经发现她现在处于一种极为危险的境地,她只能以牺牲自己以前的情人来拯救她哥哥的生命了。第二天一大早,法庭内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当辩方律师汉弗莱先生出现在法庭上的时候,旁听的人群激动不已,许多人窃窃私语,渴望看到下面会发生什么,汉弗莱先生进入法庭时看上去显得意气风发,即使他从业多年早已久经法庭上的战阵,但依然难以掩饰他此刻的激动之情,接着听众们看到汉弗莱先生和公诉人相互交换意见。辩方律师汉弗莱先生只是急促地跟波洛克·卡尔先生说了几句话——但公诉人脸上的神情立刻为之一变,表现出惊讶万分的样子来——接着,辩方律师汉弗莱先生向法官宣布,已经得到公诉人的同意和允许,由于昨天年轻的莫顿女士已经向法庭出面做过证了,今天她就无须再接受传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