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008年3月12日 容护士(第2/13页)

“你现在跟你前妻还有联系吗?”

“没联系,我听别人说,她又结婚了,后来又生了儿子!现在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钟平愤愤不平地说。

陆劲站起身,走到窗前,又转过身来。

“你儿子怕生吗?”他忽然问道。

“不怕,不怕,他跟谁都是自来熟。”钟平感慨地说。

“这么说,如果有个陌生人抱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

“我说了,他是自来熟,跟谁都能马上变成好朋友。”

“你儿子喜欢吃糖吗?”

“喜欢,最喜欢吃棒棒糖。”

“如果……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那天,有个他认识的人趁你前妻在聊天的时候,拿着根棒棒糖向他招招手,他会不会跟着走?”陆劲问道。

钟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应,应该会的……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他骗走了?不是他自己跑丢的?”他的声音在发抖。

“有可能。”岳程点点头,接过了话茬,“你前妻当时在跟谁说话?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道!这个臭女人不敢跟我说,怕我去找人家的麻烦。”

看来还是得去找钟平的前妻问个明白。

“三岁男孩应该会说话了吧?”岳程问道。

“会,我儿子话还特别多,记性也好,我儿子要是不死,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生、研究生。”钟平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啊。那么聪明的孩子,就让这个臭女人害死了!”

“他记性特别好?”陆劲抓住了这句话。

“对!特别好。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住。”

“能不能举个例子?”

“打个比方,我们原先这儿有个送牛奶的女人,每天都来,有一天,我带儿子跟朋友一块到附近的饭店吃饭,我儿子一眼就认出她也在那家饭店里,奶奶的,她不穿工作服,换了个发型,谁认识?嘿,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就我这儿子认出她了。你说我儿子聪明不聪明?”

岳程跟陆劲对视了一眼。

“在出事前,孩子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或者特别提到过谁?”岳程问道。

钟平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也没注意,这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这我得想想。不一定能记得。”他低头想了五分钟,抬起头,喝了口茶,又想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道,“真的想不起来了。”

“嗯,老钟,我知道小孩有时候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会大声重复一句他认为很重要的话。他在出事前,有没有大声反复说过一件事,或者他有没有在公众场合大声嚷过什么,也许你还曾经因为这个教训过他,让他不要乱说话,不要被别人听见,等等,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事?”陆劲启发道。

钟平歪头又想了会儿。

“被你这一说,我好像是听他叫过几声,不是在家里,好像在外面,嗨,这孩子就这毛病,有时候太吵。”

“你好好想想,老钟。”岳程鼓励道。

钟平皱着眉头想了会儿。

“我……”他最终摇了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了,给我打电话。”岳程写了个电话号码给钟平。他相信沉睡的记忆需要一点刺激才能被唤醒,所以钟平需要时间。

“秋河小姐,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地送来,快请进吧。”容丽一边笑盈盈地接过邱元元手里的沙宣洗发水,一边把房门开得老大。

“请别客气,这只是一点小意思。”邱元元微微一笑,走进了屋。

房间宽敞明亮,客厅里有红色皮革转角沙发、波斯地毯、古色古香的长条红木矮茶几,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有各式各样的旅游纪念品,透过这些风格各异的纪念品,邱元元判断容丽曾经到过很多国家,其中应该包括英国、荷兰、俄罗斯、泰国、日本、韩国、法国、西班牙,还有非洲。邱元元想,如果这些东西都是容丽自己外出旅行时带回来的,那她的经济状况应该相当不错,而如果是别人送的,那她应该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秋河小姐,其实你打个电话让我自己来拿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邱元元客套地说。

安排她在客厅的红色沙发上坐下后,容丽给她倒来杯红茶。

邱元元注意到这个弧度优美,刻有蓝色矢车菊图案的带托盘的精致白瓷杯,无论是其考究的做工,还是其绘画的风格,都很像以前她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那套餐具。

“漂亮吗?”容丽注意她在看那个杯子。

“是啊,真漂亮,哪儿买的?我也想去买一套。”元元猜测那是价格不菲的进口货,但她故意用谈论塑料饭碗的语调问道。

“那是我朋友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可能在国内买不到。”容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