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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每次终校日过后总是疲惫不堪啊。”
“昨天不是休息了一天嘛?”
“嗯,一直睡到了傍晚。然后看夜场棒球,之后又被叫去打麻将。等到睡觉的时候都已经两点了。”
“你这么折腾,当然累了。”典子看了一眼崎野沉重的眼皮。
“不过上这么一天随心所欲的日子,怎么吃得消啊?说吧,有什么事?”
说着,崎野从咖啡杯上扬起脸来。原来他早就察觉到典子是有事情要跟他说才叫他出来的,在这方面他的感觉格外灵敏。
典子从手提包中取出报纸,摊开在崎野的面前。她刚一指着报道上田仓之死的部分,崎野瞄了一眼就说道:“哦,这个啊,看过了。”
“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
“什么怎么认为?……你是偶然去了箱根,看到了事发现场,才对这事特别感兴趣,对吧?”
“是有些感兴趣,那又怎么样?”
“女孩子家就是这点叫人吃不消。从箱根回到编辑部后就兴奋地嚷嚷个没完了。”
“谁嚷嚷个没完了?只是告诉大家田仓从悬崖上摔下来摔死了嘛。瞎嚷嚷的不都是他们嘛。”
当时,典子就发现只有崎野一个人冷笑着一声不吭地干活。这人就有这个怪毛病,大家都不吭声的时候,他会一个人说起来没完,而身边的人都在热烈交谈的时候他又偏偏不吭声了。
“有件事我还没跟别人说起过呢。我去箱根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怪事。”
“哦,是吗?”
崎野在仔细地吸着杯底冰块之间的最后一滴咖啡,并没有马上表示出兴趣来。
典子开始讲了起来。这些话她不想在大伙面前讲,只想讲给崎野一个人听。因为,在大雾中看到的人影到底和田仓之死有没有关系,光靠自己一个人是理不清的,或者说潜意识里想听完崎野的意见后才开始整理这次的事件。
崎野抽着烟,眼睛看着远处听典子叙述。听完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显然是出于感兴趣才沉默不语的。
“怎么样?阿沙子和田仓这两人,是连他们的说话声都听到的,错不了。阿沙子的丈夫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我也不敢断定。”
“就是说,田仓入住骏丽阁的夜晚,她老婆也追来了,吵了一架后又和好了,对吧?”
“是啊。旅馆里的女侍就是这么说的。”
“嗯,你所看到的和阿沙子的丈夫在一起的女人,说不定就是田仓的老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倒有点意思了。”
“……”
“田仓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崎野龙夫断言道。刚才还是昏昏欲睡的双眼现在已经瞪得很大了。
典子点了点头。这倒不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她才跟风的,而是出于田仓对她的态度所得到的真切感受。
“不是有意要自杀的话,那么就是事故或他杀了。”崎野将目光落到了报纸上,“从报道上来看,田仓是服了安眠药的。虽不知道他服用的剂量是多少,但估计他不是为了自杀,只是为了睡觉而服用的吧?那么,这安眠药又是在哪儿服用的呢?”
“从他的胃里不是检出了酒精了吗?这样的话,他在旅馆里跟老婆一起喝啤酒的事就得到了证明。安眠药应该是在喝过啤酒以后,或者跟啤酒一块儿喝的。”典子说道。
“也许吧。可是,吃了安眠药的人又出去干吗呢?既然要出去,回来后再吃安眠药才符合常理啊。”
典子是在十点半左右听到缆车上升时的信号铃声的。根据女侍的话来推测,那就是田仓出去时的铃声。那么,那时他就已经吃了安眠药了吗?不错,吃了安眠药再出去确实不合常理。
十分钟过后,缆车上升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田仓的妻子去追踪田仓的。他们吵了架又重归于好,这只是女侍的说法,他们夫妻之间又有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发生田仓先出去而后妻子追出去的事呢?
“还有一个假设,安眠药是临死前在悬崖上吃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是自杀了。可是,田仓不是个会自杀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在现场才吃安眠药。这么说来,还是在旅馆里吃的了。”
“这不又回到了吃了安眠药外出的老问题上了吗?”
“不,不。安眠药不一定是他自愿吃下去的,也可能是被迫服用。”
典子大吃一惊,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崎野。
“是他老婆……?”
“对。将安眠药放入啤酒之中让田仓喝下去的。而田仓在不知道吃了安眠药的情况下外出,结果在外面瞌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