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晚上的故事——活死人法案(第9/42页)

才那你靠近门口朝里望的时候,虽然你看不到他,但他却早就注意到你了。”

冯伦做了个表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里缺少大概十三个字】两个活死人,都是男的。”副院长介绍道。“现在站在门口瞪着我们的这个,可能由于他‘接待’外来人员的次数最多,导致特别喜欢站在门口向外观

望,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

“叫什么?”我问。

“复仇的屠(和谐)杀者。”副院长说。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副院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其实是‘麦田的守望者’。”

我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情绪:“真有意思。”

“你们就打算这样远远的观望吗?不打算靠近些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相信你们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活死人。”

他说得没错,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我和冯伦一起靠近那扇门,我第一次站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真正的活死人,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皮肤苍白、眼神空洞。那双眼睛失去了瞳孔和光彩,整体呈现出灰白色。室内的两个活死人都站在门口,我们在观望他们,他们也在注视哦我们,区别仅仅

在于,我们需要不时眨眼睛,而他们却完全不用。

我无法与活死人对视太久,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我转过头去问副院长:“为什么他们不用眨眼睛呢?”

“活死人的神经感应系统已经死亡了,控制眨眼睛的反应神经当然也不复存在。”

“真可悲。”我叹息道。

“看你怎么理解。”副院长说,“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当然是种缺失。但对于饱受【原文是保守】病痛折磨的人来说,却无异于一剂对抗痛苦的良药。神经系统的丧失意味着不会

再感受到任何疼痛,这是现在很多人主动变成活死人的原因。”

“除了不会感受到疼痛之外,恐怕别的任何触觉也没有了吧?”我思索着。

“是这样的。”副院长承认。

我在想象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却完全感觉不到重量或触感,那回事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不过我又立刻想到,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活死人,就不可能再看书了,也不可能再做任何事情

。因为我注意到活死人的房间内几乎空无一物,连床都没有,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台电视。

“活死人会看电视吗?”我问副院长。

“怎么说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活死人自己猜回答得了——如果他们会说话的话。我只能说,他们对于正在播放的节目有反应,会盯着屏幕看很久,至于有没有真正把节目看进去

,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到一个与此相关的问题:“活死人到底有没有智力呢?”

“有。”副院长肯定地回答,“但是很低。我们的实验研究表明,他们的智力水平和部分啮齿类动物相接近。”

“就像老鼠、兔子那样?”我皱起眉头。

“差不多,但你要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在活死人刚刚出现的时候,研究者们普遍认为他们的智力比昆虫还要低。”

我发现我遇到了迄今为止最感兴趣的话题:“你说‘进步’?难道活死人从产生到现在,一直在发生这变化?”

“对,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我们和国外的研究者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忽然很有兴趣地望着我们,“你们听说过美国人在活死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做过的那次试验吗?”

我和冯伦一起摇头。

“是这样的。”他像讲【原文是将】故事一样开始叙述,“研究者带领着几十个活死人来到一座断桥。走到边缘的时候,那个人利用空中的绳索滑到了断桥的另一边,但活死人们

却一个接一个地在边缘摔下。整个过程中他们没有一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或试图改变前进的方向。”

“说明活死人在初期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我说。

“没错,但是四年后,同样的试验再一次进行了。这次那些活死人没有再傻傻地摔下断桥,而是全部都停留在了断桥的边缘!短短几年时间,他们的智力就已经有如此发展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能不能把这理解为一种‘进化’?假如活死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着进化,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