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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警察来说也许是件小事,对安浦来说却是毁掉一生的大事。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交际圈。
他握着铁管的左手加了把劲儿。他想再引发一次小事件,这样也许能找回自己的人生。
工厂的灯灭了。
安浦凝神观望。他弯下腰,盯着工厂的门口,不一会儿,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关上并锁好大门。这人进厂最晚,社长却把钥匙交给了他。以前拿钥匙的是资格最老的中川。
那个新来的男人穿着T恤和工装裤,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把上衣搭在肩上。
安浦紧随其后。为了伪装成流窜犯所为,他打算尽量在远离工厂的地方动手。如果在工厂附近,警察会看出案犯早就盯准了目标。
但如果离车站太近,人又太多。他决心等那人走到住宅密集的小巷时再说。
那人在自动售货机前停下脚步,买了一罐饮料,马上打开了盖子。他两条胳膊上隆起了肌肉,看着瘦,但似乎很有力气。
男人边喝边往前走,右手拿着饮料罐。安浦想,如果有刀,就能从他身后悄悄靠近,刺向他的右臂。只要在被他看到面孔前逃走,估计就不会有事。
改天准备好刀再来?这种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马上又消失了。没有理由,想立刻行动的欲望占了上风。
那人拐弯了,正是路灯少的小巷。安浦加快了脚步。机不可失。
他紧跟着拐了过去,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安浦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喂。”那人突然从电线杆后冒了出来。安浦吃惊地后退了几步,随即想起手里有武器,便不顾一切地挥棒打去。高个子男人轻松闪过,一脚踢中安浦的腹部。安浦呻吟着,铁管掉落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那人问道,声音中没有丝毫恐惧。
安浦赶紧捡起铁管。他用了右手,勉强举起来了,手指却无法承受铁管的重量,铁管又掉了下去。
那人似乎明白了。“你是安浦?”
安浦用双手捂着脸,蹲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不一会儿竟哭出声来。他觉得一切都完了,又觉得自己真可悲,连根铁管都抡不动。
“你先站起来。”
他被那人抓着衣领揪了起来,推到旁边的墙根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袭击我?”铁管不知何时已到了那人手中,他用铁管捅着安浦的侧腹。
“我想……只要没有你……”安浦喘着粗气,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人似乎没听明白,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安浦的脸连连点头。
“哦,是这样。”
“你想把我交给警察就交吧,反正我也完蛋了。”安浦自暴自弃地说。
那人从安浦身边走开,长叹一声,道:“行了,你走吧。”
“可以吗?”
“我说了,走吧。”
安浦慌慌张张地想逃走,忽听那人在身后说:“等一下。”
安浦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人用铁管敲打着肩膀,走了过来。
“好不容易见次面,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我想问问你的情况。”
安浦诧异地望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