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鬼哨之屋(第7/8页)

我们集结了一伙人,动手拆除那个房间。十天之后,那个不同寻常的房间终于在一股烟尘中,被拆得干干净净。

当工人把墙面镶板拆掉之后,我就发现了这鬼哨声的来源。拆掉大壁炉周围的橡木板后,我在后面的墙体上发现了一块雕刻有旋涡纹样的石头,上面还刻有用古代凯尔特语写成的碑文。原来,这个房间曾经是阿尔佐夫国王的弄臣迪安·缇塞被烧死的地方,他曾写过一首《愚人之歌》,来讽刺第七城堡中的厄诺尔王。

我将碑文翻译好后,拿给塔斯克看。这碑文所记述的内容刚好和他知道的一个古老传说不谋而合,这令他激动不已。他拉着我来到图书室,给我看了一张古老的羊皮纸,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个传说。后来,我才知道历史上确有其事,只是在民间流传的过程中,增添了奇幻色彩,不像是历史,倒像是传奇了。人们做梦都想不到,伊阿斯特拉城堡的老东翼楼就是古时候第七城堡的旧址。

根据那张古老的羊皮上的记载,我了解到很久以前,他们曾经在这里做过一宗肮脏的勾当。根据记载,阿尔佐夫王和厄诺尔王分别出生在结有世仇的两个家族中,但多年间,两人只有些口角摩擦,倒也相安无事。直到迪安·缇塞以厄诺尔王为原型,写了一首《愚人之歌》,并在阿尔佐夫王前吟唱。阿尔佐夫王听过之后,龙颜大悦,便把自己的一个女儿许给了这个弄臣做妻子。

很快,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首歌,终于有一天传到了厄诺尔王的耳朵里。他知道后,暴怒不已,向他的宿敌发起了战争,俘虏了阿尔佐夫王,并把他烧死在他的城堡中。但他把弄臣迪安·缇塞带回了自己的城堡。割下了他惹下祸端的舌头,将他囚禁在东翼楼(这座楼显然被专门用于刑罚囚禁)。他觊觎弄臣妻子的美貌,便把她据为己有。

但有天晚上,迪安·缇塞的妻子不见了,第二天一早,他们找到了他。她躺在丈夫的怀中,已经气绝身亡了,而她的丈夫坐在那儿,吹着《愚人之歌》的曲调,因为他已经不能唱歌了。

之后,他们把迪安·缇塞绑在大壁炉架上活活烧死了——很可能就是被绑在我之前提到的那个壁炉架。而迪安· 缇塞一直不停地吹着《愚人之歌》的曲调,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从那以后,有人常常在夜晚听到那个房间传出哨声,鬼气十足,便再没有人敢住在那里了。据说后来,国王也害怕了,便搬到其他城堡去居住了。

“大概就是这样。当然,我只是粗略地翻译了一下羊皮纸上的记述。实在是太离奇了!你们觉得呢?”

“是啊,”我代表其他人回答道,“可是,那东西是如何积聚产生如此巨大的灵力的?”

“人们的念力会对身体近处的事物产生影响。”卡耐奇回答道,“积聚了几个世纪的念力足以催生出这样的一个妖怪。这是缇塞显形的一个典型实例,也许打个比方你们会更容易明白,这就好比一个有生命的灵魂真菌,它的结构就像乙醚纤维那样,可以对一些‘物质实体’进行必要控制。这个原理是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的。”

“是什么弄断了第七根头发?”泰勒问道。

但卡耐奇也不知道。他猜想,大概只是因为绷得过紧,自然断掉了。他还解释说,他们后来查明逃走的那些人并不是来闹事的,只不过是想偷偷靠近,听听鬼哨声而已,而从那以后,鬼哨声突然成了整个乡村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有一个问题,”阿克莱特说,“你知道如何使用萨玛仪式中最后一句未知的咒语了吗?据我所知,这句咒语曾经被莱尔教的圣牧师使用过,但是是谁替你说出了这句咒语的呢?”

“你们最好读一下哈泽曼写的一篇关于星形的协同配位与相互干扰的专题文章,上面还有我的注解。”卡耐奇说,“这个论题十分与众不同,在这里我只能说,即使没有立即采取可以支配外界灵力的行动,人类心感频率也仍旧可以与五芒星产生共振。换句话说,有很多事例都可以证明,在人类灵魂—提醒你们,这里说的不是指肉体—与外界恶灵之间一直存在一种可以影响双方的神秘保护力量。我说清楚了吗?”

“我觉得清楚了。”我回答说,“你认为那个惨死的弄臣的灵魂附在了那个房间里,而他冤死的恨意孕育出一个恶灵,是吗?”我问道。

“没错。”卡耐奇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你一句话就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了。还有一个奇妙的巧合就是,多纳文小姐正好是厄诺尔王的后裔—我听说是这样—这让我觉得有了一个更加离奇的想法。婚礼如期举行,房间里的恶灵苏醒了。万一她走进那个房间……嗯?它已经蛰伏等待了很久,要她偿还她祖先犯下的罪过。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下周就结婚了,还邀请我当伴郎,我实在讨厌这差事。不过,他赢了这场赌局!想想吧,万一她走进了那个房间。后果不堪设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