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室的礼物(第6/11页)
我把双腿搭到床边上,坐了起来,他也机警地坐着。包房里头的格栅门已经被关上,闩好,拉上了帘子,舷窗是敞开的,不过也拉着帘子。
“日落之前我们就到热那亚了。”拉菲兹接着说道,“到了那里我们就下手。”
“那么说你还要干?”
“我什么时候说不干了?”
“也没听你说要干啊。”
“我是故意这样的,亲爱的兔宝。干吗老要不合时宜地提我们的工作,破坏了愉快的旅行呢?不过现在是时候了,必须得在热那亚得手,否则就没机会了。”
“上岸之后吗?”
“不是,要在船上,明天晚上。今天晚上也可以,不过明天更好。万一失手了,如果我们被迫使用了暴力,也可以搭最早那班火车离开,一直要到开船之后事情才会败露,他们会发现凡·赫曼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被麻醉了——”
“不能死!”我大叫道。
“当然不会,”拉菲兹表示赞同,“否则我们就没有必要跑了。不过如果必须得跑的话,就得赶星期二早上,那时候船必须得上路,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不过我不希望用暴力,暴力就是承认自己极度无能。这些年来,你看我动过几次手呢?我想是没有,不过每一次我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实在别无他法的时候,我也会下狠手的。”
我问他,打算怎样不为人知地进入凡·赫曼的包房。虽然有帘子挡着光,我还是看到了他脸上的熠熠光彩。
“爬到我的铺位上来,兔宝,你自己看。”
我爬了过去,可是一无所见。拉菲兹伸出手来,拍了拍床上方墙壁上的一个活动门,那是一个通风口,长四十五厘米,高二十二厘米,门外头就是通风管道。
“这个,”他说,“就是我们的财富之门。你可以把它打开,不过看不到什么的,因为它没有通到很远的地方,只要拧开两个螺丝就可以了。那个通风管道,你到时候就会发现,几乎是无底的。你去浴室的时候就要从它下头经过,它的最上面就是驾驶台的天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得在热那亚下手的原因,轮船进港的时候驾驶台上是没有人看着的。跟我们相对的通风口就是通向凡·赫曼的包房。也就是拧开两个螺丝就可以,底下还有一根横梁,你可以站到上头去弄。”
“可要是底下有人抬头看呢?”
“那下面有人走动的可能性很小,几乎为零,所以我们可以去冒这个险。不,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这个计划的伟大之处就在于,等我们开始之后,就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船上有两个男仆会在这些甲板上放哨,他们可以证明我们一直都在。天哪,这会是最绝妙的一个安排,没有人会明白的!”
“前提是凡·赫曼不抵抗。”
“抵抗?!他不会的。他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到时候肯定已经入睡了,用氯仿麻醉一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那还不容易吗?你一个人就能做到,都用不着我提醒什么。我把手伸过凡·赫曼包房的通风口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失去知觉了。兔宝,我得从他的身上爬过去啊,好家伙!”
“那我呢?”
“你把我需要的东西递给我,万一出什么事儿的时候给我站岗,还有就是给予我道义上的支持,我之前请求过你的。这个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必需品,可是兔宝,我发现每次你开始对我进行说教的时候,下手就会变得很难!”
他说,凡·赫曼肯定是闩上门睡觉的,他到时候自然会把门闩打开,他还说到了其他一些办法,要在搜查包房的同时制造出一些假象。拉菲兹可没打算要翻箱倒柜、漫无目的地找上一通。那颗珍珠就在凡·赫曼身上,事实上,拉菲兹知道珍珠的确切位置,还知道对方把珍珠藏在什么东西里。我当然就忍不住要问他这些信息是怎么得到的,他的回答可是挺煞风景的。
“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兔宝,我忘了最早是在哪本书里出现的,我只记得《圣经》里是有的。参孙是一个不幸的英雄,大利拉却是位女英雄。【6】”
他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
“那么说,那位澳大利亚美女就是大利拉喽?”我说。
“一个自己蒙在鼓里,也不会受到伤害的大利拉。”
“她从凡·赫曼嘴里套出他此行的使命了?”
“没错,我迫使他拿出了浑身的解数,正如我所期待的,他使出了一记狠招。他还把那颗珍珠给艾米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