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3页)
“他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儿子?”克拉多克问道。
“那你得换个医生问了——精神科医生,才知道为什么。依我看,卢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财务方面的情况让他觉得非常苦恼,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却对资产没有支配权。如果他有权不让他的儿子继承遗产,就不会那样不喜欢他们了,这方面权利的缺失让他感觉很丢人。”
“这就是他对比子女活得更久这种想法如此着迷的原因?”克拉多克问道。
“可能吧,我觉得这也是他吝啬的根本原因,他靠着每个月的收入,应该存了一大笔钱——大部分应该在税收还没这么高的时候就存下了。”
克拉多克突然有了个假设。“我觉得他应该会把他的积蓄通过遗嘱留给谁吧?他有这个权利。”
“哦,当然,但天知道他留给谁了,可能给艾玛了——但我还是不能肯定,因为她可以继承她祖父的一笔钱——也有可能是给他的外孙,亚历山大了。”
“他很喜欢亚历山大,是吗?”克拉多克问道。
“我在那儿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因为亚历山大是他外孙,而不是他孙子,这是有区别的,他对艾迪的丈夫,布莱恩·伊斯特里也偏爱有加。我不太了解布莱恩,很多年没见过他们家的人了,但听说战争结束后,他的生活失去了重心,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他具备打仗时所需要的一切素质,勇猛、无畏,但他的心定不下来,弄不好会成为一个无业游民。”
“那据你的了解,卢瑟·克瑞肯索普的子女这一辈有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塞德里克很奇怪,天生有叛逆心理,我不能说他有多么正常,但你也许会说,谁又是完全正常的呢?哈罗德非常传统,但我不觉得他的性格好,冷漠,眼里只有能让他获利的机会,阿尔弗雷德有股痞气,经常做坏事,我见他在教堂的大厅的募捐箱里拿钱以及之类的事。唉,他已经死了,还是不要说他的闲话了。”
“那……”克拉迟疑了一会儿,“艾玛呢?”
“不错的姑娘,话不多,经常摸不透她在想什么,有自己的主见,但都不和别人说,她很有性格,跟她那不出众的外表有点儿矛盾。”
“你应该知道埃德蒙德吧,那个死在法国的儿子?”
“嗯,算是他们中最优秀的,热心,有活力,挺好的男孩。”
“那你听说了吗?他在死之前要娶,还是已经娶了个法国女孩。”
莫里斯皱了皱眉。“好像知道一些,”他说,“但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时开战没多久吧?”
“对。啊,我敢说如果他没死,他一定后悔娶了个外国妻子。”
“看来确实要后悔了。”克拉多克说。
克拉多克简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我记得报纸报道在石棺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原来是在拉瑟福德庄园。”
“有证据显示这个女人就是埃德蒙德的遗孀。”
“这就奇怪了,不像现实中发生的事,更像是小说里的情节。那是谁要杀这个可怜的孩子——我的意思是,这怎么会和克瑞肯索普家的投毒联系到一起?”
“有两种可能,”克拉多克解释道,“但这两种可能都有点儿牵强。其中一种可能是,有人贪心不足,想吞掉约西亚·克瑞肯索普的所有遗产。”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就是个十足的傻蛋,”莫里斯说,“一下子多这么多钱,这笔钱的收入税都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