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的进度(第3/8页)
“依照规定是不行的。假如您真有什么情况,请留下您的名片。如果只是看一下倒也无妨。”
邮局男职员对龙雄释出善意,大概是认为龙雄不是可疑分子。况且龙雄又说有特殊情况,也许他也感到不寻常。于是龙雄递出自己的名片。
“噢,您是从东京来的?”
男职员看过名片以后,交代女职员拿单据给龙雄看。龙雄非常感谢男职员并没有拿规定当挡箭牌。
女职员从一沓用回形针夹着的汇票当中,抽出两张给龙雄过目。她慎重地用手指按住汇票的一端。
每张金额是五万日元,收款人是女性的名字,但不是上崎绘津子。
龙雄掏出记事本,尽管知道对方使用化名,为了不辜负男职员的好意,依然作势抄写下来。
山梨县北巨摩郡马场村新庄,吉野贞子
两张汇票上都印有“东京京桥”邮局的圆形邮戳,日期是一个多月以前。
这一切都符合无误。
龙雄向两名职员致谢后,步出邮局,往街上走去。
上崎绘津子还在这个小镇,三个小时前她才在邮局现身。
由此看来,她之所以来提取十万日元现款,很可能是交给那个凶手,也就是给堀口或红月酒吧的山本花用吧?这么说,对方应该还在镇上。他们俩究竟在哪里呢?
上崎绘津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舟坂和高利贷经营者山杉喜太郎关系匪浅,她只是单纯负责联络,还是另有任务?
龙雄心情黯然,他极度不愿联想上崎绘津子跟那个凶手有什么特殊关系。他摇摇头,在心中自忖,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作祟呢?她居然那样深深地吸引我?
那两人究竟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呢?
二
担架是由一名少年在神奈川县真鹤海边捡到,送交当地派出所的。发现地点就在高耸的悬崖正下方,上方有东海道线列车行经而过。四月二十八日下午,这名少年从悬崖下走过,望着南下的列车经过,当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丢下来。换句话说,那时候担架尚未掉落在那里。调查后发现,那班列车是开往伊东的“初岛号”快车。
少年走过那里,在伸向海里的礁岩上玩了二十分钟。他往回走的时候,看到现场有一副刚来时所没有的担架。“初岛号”经过九分钟以后,“西海号”快车从现场附近驶过,由此看来,那副用帆布卷成棍棒状的担架显然是从“西海号”丢下来的。
那天的“西海号”快车,就是绑匪把濑沼律师假扮成病人,用担架抬进车厢的那班列车。项目小组把从小田原分局转交的担架视为是绑匪丢弃的重要证物和线索,积极追查担架的出处。
东京都内共有三家担架制造商。刑警拿着担架查访,结果证实那担架是本乡的佐伯医疗器材公司的制品。该担架的帆布缝法很特别,很容易辨识,因为每家厂商的缝法各有不同。
佐伯医疗器材公司看过担架所使用的帆布和木料后,证实它为一九五二年的产品,难怪这副担架如此老旧脏污。
那年,佐伯医疗器材公司总共生产了两百五十副橡木料的担架,一百五十副卖给各医院和疗养院,其余一百副批发给专营医疗器材的经销商鲸屋。鲸屋根据订单卖给地方的小医院,或是卖给上门的顾客。在门市零售的部分已无法查出买主,但平常往来的客户均有簿册记录。项目小组根据佐伯医疗器材提供的资料和鲸屋的客户名单做成清单之后,决定展开地毯式清查——这些情况,一如新闻报道的内容。
从担架的脏污程度来看,专案小组分析,它可能是医院用品,因而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不过,这是一件相当吃力的工作。他们依照清单查访各大医院,光是查出一九五二年出产的担架,即大费周章。有的已经报废,有的早已遗失,与医院的器材数据不相符合。若真要逐一查核,实在需要极大的耐性和体力。
几名刑警分头展开调查,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很快就查出了相关线索。
A刑警到东京都内墨田区龟泽町的有吉医院查访时,该医院的总务科长对他说:“如果是那种担架,我们医院的确曾经被偷走一副。”
A刑警神情振奋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总务科长看过工作日志后,报出那天的日期。A刑警得知那天正是濑沼律师从东京车站被押走的前一天,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起来。
他旋即赶回项目小组,把那副担架送到有吉医院,当时有三名老练的刑警陪同。
“是这副担架没错,我们医院被偷走的就是这一副。”总务科长只看了一眼,当下断定道。
“怎么被偷走的?请您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刑警们掏出记事本准备抄录。
“这副担架跟其他担架就倚立在三楼病房入口处的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