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7/14页)

“是啊。但如果那个房间真的发生了命案,即使叫人进去,也没有谁想进去吧。”

“说得也是。”久我和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游戏室。”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

“你去干什么?”田所义雄问。

“不干什么,只是想再看一次现场,也许可以发现什么线索。”田所哼了一声:“这么快就要抢侦探的角色了?”

“如果不介意,你也一起去如何?”

“好啊,我陪你去。不过我对收获不抱太大期望。”

两人上了楼,前往游戏室。

目送他们离开后,雨宫京介问余下三人:“我们做点什么呢?”

“要不要玩扑克牌?”元村由梨江立刻答道。她从墙边的小架子上拿来一副扑克牌。“我看过《金丝雀杀人事件》,里面就有一幕是玩扑克牌。”

“那是范·达因的小说吧?”本多雄一说,“我也看过,侦探为了找出凶手而玩扑克牌。他从作案手段判断,凶手的性格细腻而大胆,因此采取玩扑克牌的策略来看穿每个人的性格。”

“哇,真有趣。我们快玩吧!”中西贵子开心地说。

“以小说的情节来说,或许是很有趣,”雨宫京介似乎不太热心,“不过从现实的角度来看,称不上是查出真相的有效手段。而且通过玩扑克牌判断性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没有那样的期待。”元村由梨江有些不高兴地说,“可是呆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倒不如玩玩扑克牌、聊聊天,演凶手的人也许会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所以也不是一定要玩扑克牌。”

“我觉得演凶手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露出狐狸尾巴,而且你说出玩扑克牌的目的之后,效果也就减半了。不过反正也没事可做,那就玩玩看吧。”雨宫京介挽起毛衣的袖子,走到元村由梨江面前。

另外两人也跟了过去。

久我和幸的独白

我之所以提起尸体的事,并不是心血来潮。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再去游戏室看一看。吃早餐时,田所义雄提到随身听的耳机,让我灵光一闪,脑海里掠过这个想法。

笠原温子是被耳机线勒死的。不,确切地说,是设定她被勒死。

扮演凶手的人为什么选择耳机线作为凶器?这个问题不难解释。

扮演凶手的人起初打算扼死,也就是用双手将温子掐死,但来到现场后,发现恰好有耳机线,于是决定用它行凶。

问题是耳机线的状态。

我记得发现尸体时,耳机线插在电子钢琴的插孔里。这意味着什么呢?扮演凶手的人不可能特意把耳机线插到插孔里。所以说明笠原温子使用了耳机。

这件事很奇怪。因为游戏室有隔音设备,中西贵子弹琴时,也没有戴耳机。

为什么笠原温子要使用耳机?或许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也不能忽视。如果这是重要的线索,由此找出凶手,获得这次舞台剧的主演角色也不是不可能。我决定随便找个理由,去游戏室确认耳机的状态。虽然田所义雄也跟了来,但他不可能猜到我的想法。

田所先走进游戏室。就连这种时候,他也要摆出前辈的架子。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立刻望向钢琴。一看之下,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耳机线被拔出来了!

我快步上前,从地上拾起耳机线。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是插在钢琴上的!

“怎么啦?”正在查看储藏室的田所义雄问。储藏室约半叠[1]大小,里面空无一物。

我很想问他刚才耳机线的状态,但又不愿给他提供线索。“不,”我站起身,“没什么。”

“看来没什么可以作为线索的。”田所略微扫视了一下,立刻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真的杀了人,不可能留下痕迹。”

即使留下了痕迹,没有发现的眼力也是白搭—我很想这么说,但还是忍住了,试探着问:“你猜到谁是扮演凶手的人了吗?”

田所一只手撑在台球桌上,装腔作势地微微吐了一口气。“差不多知道了。”

“是谁?”

“首先,”他看着我,“不是你。东乡老师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角色交给刚进剧团的人。”

“原来如此。”我姑且假装佩服。其实他的看法和贵子如出一辙。

“也不会是贵子。她虽然是个演员,心里想什么却全写在脸上。”

这一点我也有同感。

“本多也不像。他不够耀眼,推理剧的凶手角色必须具有某种吸引人的特质。”

你还不是一样—我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元村小姐和雨宫先生两人。”

“应该就是其中一个,不会错的。”田所义雄点着头。

“那两人关系好像很好,是一对恋人吗?”我半是调侃、半是意在搜集情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