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13/14页)
“是的,他接受了。”
“是吗?”由梨江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说,“好主意,我也叫贵子来我房间吧。”
“如果你决定了,请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当证人。”
“那就拜托了。”由梨江郑重其事地向我行了一礼,让我觉得有点夸张。但她似乎并没打算真的把贵子叫到自己房间。
互道晚安后,我想起雨宫的叮嘱,把交谊厅和走廊的灯全部关掉。虽然担心这么暗,由梨江从盥洗室出来会不方便,但这也许只是我闲操心。
我几乎是摸索着来到本多雄一的房门前。只敲了一次门,门就开了。本多雄一穿着运动衣裤。
“这么晚才来。”
“找证人花了些时间。”
“你找了谁?”
“元村小姐。”
“哎……”本多吸了一口气,“这么晚去房间找她?”
“我刚好在盥洗室碰到她,就顺便请她帮忙了。”
“哦,原来是这样。”本多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我不禁苦笑。没想到这个男人在男女关系上很古板,从外表还真看不出来。我本想把田所从由梨江房间出来的事告诉他,最后还是作罢。“你找了谁当证人?”
“我?我谁也没找。既然你已经告诉了由梨江,那就够了。”
“万一我是说谎呢?”
“我不想疑神疑鬼到这种程度。如果你是凶手,那就到时候再说。”
“你可真洒脱。对了—”说着,我查看室内。房间比我想象中更狭小,靠窗放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两边各摆了一张床,本多睡的是右边那张。“我们把床挪一下,让两张床都紧紧抵住门。”
听了我的提议,本多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让我们无法在夜间任意外出。否则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
“噢,那好吧。”
我和本多挪动了两张床,让它们各抵住一半房门。这样一来无论谁想外出,都必须叫醒另一方。因为床头柜离得太远,于是连它也搬了过来。
“我可能会打鼾,还请包涵。”
“彼此彼此。”
我以为临睡前本多会邀我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没想到他立刻上了床。我不便开口要酒喝,只好死心躺到床上。关掉台灯前,我看了眼时钟,将近十一点四十分了。
之后我大概迷糊了一会儿,做了几个短短的梦。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感觉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隐约可以看到本多雄一躺在旁边的床上。现在几点了?我想看时钟,但周遭漆黑一片,看不清楚。我心想开一下灯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于是拉了拉台灯的灯绳。然而台灯没有亮。我又拉了一次,同样如此。
“怎么啦?”本多问。听他的声音,他似乎也没睡着。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想看时间,可是台灯不亮。”
“噢……”本多从毛毯中伸出粗壮的手臂,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按下开关,一盏小灯照亮了液晶面板。“十一点五十五分。”
也就是只过了十五分钟。
将手表放回原处,本多含笑问道:“想到凶手可能近在身边,所以没办法安心睡觉吗?”
“不是这样的。这盏台灯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坏了,因为已经不大新了。”
“是吗?”
我连拉了几次灯绳,灯依然没有亮。我重新盖好毛毯,闭上眼睛,但似乎失眠了,睡意全无。本多也没有发出鼾声。
我翻了个身,又过了几分钟,突然眼前一片光亮。我睁开眼睛,发现台灯亮了。
“哇,怎么回事啊!”
本多把脸埋进枕头。我也被灯光刺得皱起眉头,赶忙关掉台灯。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它坏了嘛!好了,这回该睡了。”本多不耐烦地说完,转过身去。
我无法释然地闭上眼睛。
5
元村由梨江的房间。
田所义雄来过后,由梨江一度离开房间,回来后立刻熄灯上床。
黑暗中,几分钟过去了,由梨江并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地换姿势,床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过了片刻,又一次响起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田所义雄敲门时更轻。
由梨江拉了台灯开关,但灯没亮。“咦?”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她摸黑来到门旁。“谁啊?”
没有人回答,只是又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由梨江再问一声,同时打开锁,把门开了一条缝。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由梨江发出呻吟,当即倒地。一条黑影从门缝滑进,压在她身上。她想挣扎,却无法抵抗。一片漆黑中,两条影子重叠在一起。
由梨江很快就一动不动了。和袭击温子时一样,入侵者拖着她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