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烟斗耍乾坤(第5/9页)
我又点了点头。由利大师继续说道。
“好,手记的部分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来谈谈那个暗号。三津木,当我解开那个暗号的时候,我应该曾经这么对你说过吧?像原樱女士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会使用如此简单的暗号只有一种解释,也就是说,讯息是给对音乐完全不懂的门外汉看的。我这么说过,是吧?当时我所说的门外汉是指我们,以及警方。也就是说,凶手打从一开始,就希望警方发现那个暗号,进而解读,才会将它留在那里。我会这么想是有理由的,凶手从手提包中偷走项链,却将那张乐谱留在手提包里?凶手理应看到了这张乐谱,但他却没将它撕碎,也没有将它丢弃,而是将它留在原处,这一定是因为他希望我们发现!”
“说到那张乐谱,是谁在东京车站将它交给原樱女士呢?”
“没有人。是原樱女士故意将它弄掉,让人错以为是别人交给她的。这件事在我一开始听到事件的经过时,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听完聪一郎先生的话之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那天,是商会的N先生留下了原本要跟原樱女士和千惠子一起从东京出发的聪一郎先生,据说是原樱女士向N先生要求,请他配合她的计划。这下我才总算确信是原樱女士在恶作剧,而且在月台上弄掉乐谱的人也是原樱女士她自己。最后,我将千惠子……,共犯相良千惠子列入考虑范围,才确定自己的推论是对的。”
千惠子夫人老实地点点头。
“好,回归正题。假使那张乐谱是凶手为了让我们破解而留下来的,凶手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用说,他自然是想要将我们的侦察焦点转移到清风庄,这也告诉了我们,清风庄并不是命案现场。而且你也知道,曙公寓那间套房里的砂包线索有个时间上的重大矛盾。凶手何等狡诈,要是他真的是在东京杀人,再故意设计让人以为他是在大阪犯案,他只要再小心一点应该就能避免产生这种矛盾才是。换句话说,那个矛盾是他故意弄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是他为了让警方的调查焦点从曙公寓那间套房抽离而设下的圈套……。总而言之,像那样的矛盾越多,我们越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上了凶手的当。”
“即便如此,大师还是不辞千里,从大阪跑到东京一趟?”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超能力。我是看了土屋的手记之后,才描绘出这起命案的面貌。而且我是在前往东京的火车上才仔细看那本手记的,要是我早一点看的话,说不定东京行就不至于白跑一趟了。每当我一想到雨宫可能因此幸免于难,我就觉得非常遗憾。不过,还没看那本手记之前,我就已经怀疑命案现场可能是在大阪。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那个暗号未免太容易破解了。另一个原因则是那个行李箱,假使凶手真的是在东京犯案,依照案件中显示出的凶手性格,他就算想尽办法,拼了命也应该会让那个行李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凶手是个聪明人,只要他想这么做,他一定做得到。然而行李箱却那么轻易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这线索未免也太容易被发现了。从这点看来,我们不难发现凶手想利用与乐谱线索相同的手法引起我们的注意。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事实上,那个行李箱当中除了玫瑰花瓣跟砂子之外,毫无证据可证明尸体是被凶手塞进箱中,寄到大阪来的。凶手可以在曙公寓里再将玫瑰花瓣和砂子装进行李箱,至于重量,只要装进其他的东西就可以蒙混过去。不过在看过那本手记之前,我还不敢确定这一点,这起事件的命案现场不管是在东京或是大阪都说得通,所以我才那么在意凶手在东京要给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因此决定跑一趟去看看。”
我一语不发地点点头。大师是个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的人,除非调查结果能够让他接受,不然就算绕再多的远路,他也要调查到底,否则绝不善罢罢休。
“我说过很多次,我绝对没有超能力,真要说我跟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应该是我一旦发现什么可能性就绝不放手。在这一起命案当中,命案现场最初的可能性就是在大阪。然而,凶手却用种种诡计,设计许多线索指向东京,导致警方完全忘了凶手在大阪犯案的可能性。这就是我跟警方不同的地方。即便是东京的可能性增加的时候,我还是不忘凶手在大阪犯案的可能性,不断衡量东京和大阪两地的可能性孰高孰低。
至于为什么我会一面死咬着大阪是命案现场的可能性不放,却又非要证明原樱女士无法在十九号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抵达大阪不可呢?这是因为,除非我确定证明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否则我不会舍弃命案现场在大阪的可能性。然而,调查结果却指出,原樱女士当天晚上绝对没有搭乘之后那班于九点多抵达大阪的火车。于是,我将焦点锁定在客机上。当我前往东京的时候,我请等等力警部调查十九号的客机旅客名单,你也看到了那封等等力警部回复的电报。然而,当时那个回复对我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因为当时我已经知道原樱女士一定是搭乘九点多抵达的火车来到了大阪,车掌和服务生之所以没察觉,是因为原樱女士女扮男装的缘故。千惠子,其实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你。你不但告诉我原樱女士曾女扮男装的事,还告诉我那套衣服与舞台服装一同被带来。连你都觉得那套衣服被放在舞台服装当中很不可思议,可见其中一定有蹊跷。也就是说,是某人特意将它藏在那里的。我想,原樱女士应该是穿这套衣服抵达大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