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尸体的过往(第3/9页)

刑警无视于对方的讽刺。

“在那边有没有跟谁碰面呢?”

“有啊,很多人,但都是不认识的人。”

“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呢?”

“梅花开了,千曲川的自色水流也很美。在没有犯人和刑警的旧城遗迹里,那些小朋友玩得很高兴。”

刑警耐着性子继续往下问:“除了自然风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我遗失名片夹吧,大约损失了五百圆。”

“其他呢......”

“嗯......就是......”宇月稍微想了一下。“刚刚我说过怀古园有小学生写生,一个女老师指导他们。然后我到小诸市区走走,想写点东西时,发现钢笔的墨水用完了,于是去找文具店。”

“文具店的名字是?”

“不知道。从站前的马路直走,应该在右边吧。不过我正要离开文具店时,店员刚好从外面回来,好像是学校订了五千张的白报纸,他是去送货的。结果是他搞错了,回来大喊白跑了一趟。一个看似老板的男人碎嘴念了他一顿。”

“其他呢?”

“没了。但是我在怀古园拍了照,这应该是最好的证据吧。”

“那些照片在你那里吗?”

“我将照相机和底片都寄放在照相馆。那家店的动作很慢.我想应该还没冲洗好吧。”

“店名是?”

“银座的光画堂,阳光的光、画画的画。”

“有必要的话,那些照片可以借看一下吗?”

“可以,你可以自行在光画堂加洗。只不过那并非艺术照,而是公寓管理员夫妇、藤村碑之类的东西,不过最前面倒是有两、三张电视台的女明星,也许你们家小孩会喜欢吧。”宇月说完便站起来说道:“我还有节目内容要准备,先告辞了......”

之后他看了一下手表,完全不让刑警有说话的机会便迅速跨步离去。

野本刑警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电视机里的音乐剧已经结束,现正播放的是外国长片,画面上出现一位西部小镇的警察举枪对着匪徒。

走在S电视台的阶梯时,刑警不禁很孩子气地思考自己和那名西部警察谁比较幸福,两个人都不可能幸福的,不管过去和现在都一样。真是无聊的空想!

刑警决定去光画堂一趟。当他走到马路上时,街头已是华灯初上。低头行走的刑警两侧人潮不断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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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千草检察官慢慢地爬上通往汤岛走神庙的石阶,那是一个很陡的斜坡。平常在市中心根本不会察觉,像这样慢慢走时才发现武藏野台地的起伏依然留存在整体的地形之中。

这附近的房屋没有受到战争的破坏,还保存明治时代的风情,很有森鸥外(注:森鸥外,小说家、戏曲家、军医。岛根县人【1861-1922】,留学德国后,成为理想主义、浪漫主义作家。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与夏目激石并称为巨匠。著有《舞姬》、《雁》、《高濑舟》等。小说《雁》描写明治时期,出生于不幸家庭的少女阿玉坎坷的人生。)的《雁》、泉镜花(注:泉镜花,小说家。石川县人【1873-1939】。师事尾崎红叶。文风浪漫,以鬼怪幻想自成一家。代表作为《照叶狂言》、《高野圣》、《妇系图》、《歌行灯》等。)笔下世界的味道。但是漫步其间的检察官可不是纯然的散步之人,吸引他前来的并非明治文学的气息,而是更具现实性的犯罪嫌疑。

本乡切通町某某番地。检察官从口袋掏出笔记本,再一次确认地址。那是城崎达也搬到久段之前居住的地方。告诉他这个地址的是光阳学园高中的教务主任。

检察官离开侦查总部后,先去了光阳学园。因为得先知道本乡的地址,所以他去找当时的一些老师询问有关城崎前妻、搬家等往事,他以为能问出些蛛丝马迹,却是白忙一场。

“毕竟,”才三十出头皮肤白皙的教务主任困惑地回答检察官的询问。

“昭和二十四年时期的老师,如今都不在这里了。”

“是吗?”检察官失望地说。“这里的人事调动很频繁吗?”

“这是城崎校长的方针,他常说流水不腐。”

“原来如此。”

检察官听到这句话之后莞尔以对。每当有新的水流进这个学校时,城崎达也的过去也就一点一滴地跟着流逝。不动的水会在自己的同边沉淀,这是他最害怕与最讨厌的吧人事调动不是为了教育,而是出于他个人的愿望吧?检察官心想。

“目前年资最久的老师在这里教了几年呢'”

“七年,全部都是昭和三十年度以后才聘任的......”

“城崎先生就任校长一职是——”

“昭和二十九年。”

“所以大家一开始所认识的城崎先生就已经是校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