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的骗局(第6/6页)

“即使有这种企图,又何以证实呢?这封信不能作为证据,即使查到了东条的所在,得到他的证言,也不过说明他干了某种蠢事而已。而且东条和你姐姐都不知道实情。也许是受人操纵的傀儡。不,肯定是傀儡。”

“我也这么想。不管怎么说,因为前原先生写了报导,这就等于告诉国民,被窃的国家机密是长了霉的东西,是为了把某外国的谍报组织引出来的诱饵。就此一招,我认为也可大大削弱国家机密法促进派的气焰。我在空泽先生被捕之后独自琢磨,凭女人的直感,总感到国家机密法有一种臭味。如果因为把情报泄漏给了外国就要坐牢以至判死刑,那么小说就没法出版了,不用说报纸也就没法自由发行了,至于对自卫队的报导和采访就更谈不上了。我讨厌那种沉闷的社会。我在书上看到过,战前有‘敌对思想’这个词,凡对政府不利的想法就以‘敌对思想’的罪名加以取缔,那样不是把人憋死了吗?即使撇开难懂的道理,我也讨厌那种社会,如果日本再回到那种社会去,我将毫不犹豫地离开日本。”

“这封信我给你保存着好吗?”

“请吧!”

“为使日本不致成为那样的社会,我打算尽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真了不起啊!”

“因为我不想让人把我们的谈话用敌对思想加以取缔。”

“啊!”

“我还想见到你呢!”

“那就在得空时,给我打电话吧!”

“真的吗?”

亚希子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但眼睛里充满了热情。

两天后,《东都日报》几乎全文刊载了空泽的信,而且暗示这次原自卫队干部泄密事件,是在“某种企图”下策划的阴谋。虽然没有说明“某种企图”是什么,但以巧妙的笔法,暗示这是为了利用国家机密法,来打击“真正的敌人”而设下的一个大圈套。尽管没有直接的物证,但那篇以空泽的信为核心而组成的报导,却充满了说服力,切实地揭露了制定国家机密法的欺骗性。

前原巧妙地使用了空泽的信,超出了亚希子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