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点独立(第4/6页)

“那么,我想问一下,在你丈夫回来之前不久,也就是11月十几日的夜间10点左右,和你在西大久保的寿庄旅馆内幽会的那个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鸨子慌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这证明她的精神受到了致命的一击。

“恕我直言,那个男子作为夫人的情夫,看起来极不相称!”

“胡说!哪有这样的事?!”鸨子的声音仿佛是在惊叫。

“不是胡说。那天夜里,夫人在新宿大街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一直跟在夫人后面。最后,你和那个男人进了寿庄旅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怎么,难道还需要把旅馆的人请来作证吗?”

“那,那——”鸨子一时被追到了穷途末路,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一种胁迫。这件事本来和事件没有直接关系,可是由于对对方不利,有可能强使对方讲出实话。

在对方一味抗拒不讲真话的情况下,这是不得已而抛出的“王牌”。

“夫人,我们不想无故暴露你的私生活。但是,如果你不肯协助我们的工作,我们就一定要追究你和这个男子的关系。说不定这和事件能有什么联系。这样,这件事也可能会传入你丈夫的耳朵里。这本来不是我们的本意,但在调查过程中,却无法隐瞒下去。”

调查官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边不软不硬地施加恫吓。看得出来,抛出的这张王牌,给了她以沉重打击。可是,她仍然是守口如瓶,什么也不想说。

“你再这样继续固执下去,就要把你当作杀人犯怀疑了。不管怎么说,被害者在被杀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听到这句话,鸨子突然从坐着的椅子上跌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抖动。

“夫人!”调查官一惊,赶紧跑到了鸨子的身旁。医师被直接叫了来。经检查,她是因为受到了沉重打击,忍受不了精神上的异常紧张,出现了轻度的贫血。

搜查本部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鸨子的讯问。

根据岩槻和长野原两个警察署的联合搜查会议决定,传讯鸨子的是长野原警察署。但是,讯问问题的热点,却是有关杀害深杉启子的事件,这一案件偏偏又是岩槻警察署分担,因为案情发生在岩槻警察署所辖的范围内。至于杀害海原的问题,目前还没有找到突破口。当然,鸨子黑夜出去和过路男人偷情的事,曾经被长野原的刑警跟踪发现了。但这与案情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张王牌一推出去,就使对方精神异常紧张。这使警察意识到,这张王牌的威力确实很大。

杀害有泽的案情已经清楚了,只剩下了担当杀害启子和杀害海原的两个搜查本部。当初认为两个本部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不知不觉地形成了联合调查的形式。这种演变过程,总叫人感到有点讽刺味道。

他们对这一特点从会议开始之后就注意到了。本来是长野原方面考虑和杀害有泽的案情有关,才出差到岩槻警察署去联系。深杉启子和杀害海原事件没有本质性的联系。开始时大多数人持这种意见,到现在也没有变。

只是偶尔为了找到杀害海原的重要参考人,必须确认杀害启子的目击者,这才发生了联合调查的行动。但在案情分析上,仍然认为两起事件的犯人是各自独立存在的。

持有独到见解的爱甲也认为“启子”和“有泽”这两起事件有关联,而“启子”和“海原”这两起事件没有联系。

可是,杀害启子和杀害海原,能是个别独立的事件吗?

搜查官们根据案情的自然演变,在举行联合搜查会议期间,都意识到这两起事件仿佛有一定的内在联系。

当然,他们应该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是,他们原来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是什么要素阻碍他们认识两起事件的相互关联呢?

A深杉启子,B海原正司,C有泽金吾。这三起杀人事件连续发生之后,大多数人怀疑A—C的连续性,而爱甲却在考虑A—C之间的关联。

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C是个别独立的事件,只剩下AB了。本来构成三角形的三点,由于其中的一点独立出来了,就只剩下两点了。把剩下的这两点直接结合起来考虑,这是自然而然的演变。

讯问鸨子的调查官为了让她开口说实话,曾经恫吓她说:“……夫人就要被认为是杀人犯!”鸨子当时失去了意识,警察还认为那是抛出了那张王牌的效果,因为那张王牌暴露了她的丑闻。可是现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警察当时若无其事地说了“……夫人就要被认为是杀人犯”这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她才精神失常?

A和B应该是有连带关系的,然而警察却一直没有去认识这个问题。是什么因素阻止了他们的认识呢?现在必须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启子的被杀,从那尸体的情况和残忍手段来看,可以相信是“三人组”犯下的罪行。